第二天,日光正好。一行三人,外加一隻貓和一盆水仙花,離開了桃花鎮。
一路上,和尚不停地問著齊諧問題。
“你和這梁叔是親戚?”
“你怎麼會這麼想。”齊諧搖搖頭,有些無奈。
和尚撇撇嘴,回答著:“那他幹嘛請你去參加壽宴啊。”壽宴不都是親戚朋友才會邀請的嗎。
“我以前幫過他們。”齊諧擺弄著腰間的軟鞭,緩緩道來。
“幫他們捉妖?”和尚一下子來了興致,一直纏著她。
齊諧的思緒隨著和尚的詢問也一時飄向了遠方。
這應該算是齊諧為數不多的捉妖經曆吧。她第一次嚐到失敗的滋味。從小就被教導妖性本善的她,時常會被一些心機深重的妖怪擾了心智,分不清好壞。
梁叔那時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因為相貌出眾竟被妖怪看中就擄了他去。齊諧當時也是初來乍到,雖然救下了梁叔卻並沒有除妖,甚至連妖怪的長相都不曾得見。
本想弄清事實原委的她,卻被告知這一切就到此為止了。因為救回梁叔的時候,他紅光滿麵,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相反是被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一時間,想要除妖的齊諧也被這不可思議的情況整懵了。後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讓她最為奇怪的是,梁叔身上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妖氣,怎麼也祛除不了。但梁老爺不讓她繼續查下去她也隻能算數了。
“就這麼簡單?”和尚還以為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呢,沒想到不過是件小事而已。
“我也認為我沒有出什麼力,可梁家人卻把我當作了救命恩人。”齊諧鮮少與人有密切的相處,除了現在這和尚自己貼上來,還有第一次見麵就讓她覺得有趣的小阿齋。雖然現在長大了。
“看來也是個好人家呀。”和尚拍拍齊諧的肩膀,羨慕道。他除了幼時在寺裏有師傅的照顧之外,便沒有他人了。很小的時候他就一個人飄搖在外,冷暖自知。所以他時常豔羨那些關係親密的人們。
跟在一邊的阿聊抬頭便瞧見和尚麵露感傷,隨即伸出前爪撓撓他的腿,想安慰他。
和尚見狀,微微一笑,蹲下身將腳邊的阿聊抱在懷中,摸著它柔軟的白毛。
齊諧看著這一幕,臉上看不出喜怒。
一路上走走停停,直至傍晚才到達天水城。他們剛要進城,迎麵而來一位麵色清秀的男子,他恭敬地朝他們行了一禮,詢問道:“請問這位姑娘可是齊諧姑娘。”
齊諧站了出來,向他回禮道:“正是,不知閣下是?”
他微微一笑,說道:“在下梁生,是梁府的管家,特來此相迎各位的。”
“各位,請吧。”梁生右手一請,身子側到一邊,為他們領路。
“你怎麼就知道我是齊諧呢。”路上,齊諧隨口問道。
“老爺說,齊姑娘是一個爽快人,既然答應前來必然會在今天趕到,所以他便吩咐我在此等候。再者近日是天水城獨有的節日,不會有外鄉人來此。所以我才如此肯定您就是齊諧姑娘的。”
“你很聰明。”一路上,林齋都不說話,但突然開口稱讚他,有些奇怪。和尚實在想敲開他的腦瓜子瞧瞧裏麵究竟裝了些什麼。
梁生隻是禮貌地點頭致意著。
“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會做梁府的管家呢?”和尚見他溫文儒雅,渾身上下透著書卷氣,瘦弱的身軀竟能扛起這聞名四大城的梁府,真是厲害了。
“我爹爹是梁府的上任管家,如今他年事已高,老爺便讓我頂替,好讓他老人家頤養天年。而且是老爺收留了我們父子倆,今生無以為報,幫老爺看家若是能報這大恩,就算一輩子做這管家又有何妨。”梁生說的慷慨激昂,倒是個真性情的人。
和尚點頭讚同,又繼而道:“你方才說,近日是天水城獨有的節日,是什麼節啊。”
“天水節。”梁生正要回答,卻被林齋搶先一步。他望向林齋,點頭附議。
齊諧走過這麼多的地方,也知道這天水節的名聲,隻是無緣得見,如今卻是沾了梁叔的光了。
“這天水節是什麼節啊。”和尚孤陋寡聞的,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