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國際機場出口處,一行西裝革履的黑衣人,簇擁著一個眼罩墨鏡,長相陰柔俊美的男子。
男子身材筆直修長,低頭忘了眼掛在左手的腕表,便加大步伐,帶領眾人行色匆匆往機場出口方向走去。
隻見男子薄唇微抿,時不時的對身旁的人吩咐著什麼。不管是想要登機還是送親朋好友登機的人目光,都被這個氣質與顏值都超出常人的男子吸引,忘己的駐足張望。
有的人忍不住小聲嘀咕,沒聽說今天有哪個大腕明星要來西川這個海濱城市啊?長得這樣‘秀色可餐’,要真是明星大腕的話,他們可有眼福了!有的人也忍不住猜測,看著這人後麵的隨從,卻又不太像......直到幾天後,各大新聞媒體爭相報道,那個曾在M國建立J&J娛樂王國,並成為業界傳奇的西彥?紀,決定進軍C國,為並以此為契機,力求打造稱霸各大洲的影視文化基地。
自此,這個娛樂界的大亨完全走進了西川人們的視線,但是對於那天曾在機場一睹其尊容的人來說,那天明明他早已提前低調抵達西川,一行人來川目的卻仍然是個謎......西彥矮身坐進停在機場出口的黑色賓利,對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詢問:“都安排好了嗎?”聲音淩冽低沉,卻又帶著一絲不容覺察的緊張。
緊張?這個詞好像從不屬於坐在後麵這個要風得風,要魚得雨的男人,溫岱忍不住腹誹,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紀先生放心,根據您的吩咐,我們的人是確保萬無一失後才敢跟您彙報,那人~呃~我是說沛西小姐,我們早已對她進行二十四小時保護。”
“恩。媒體都打點好了麼?”
“請您放心,一切都準備妥當,就是......”男人不知道聽沒聽到他後續的話,沉著臉,斂著眉望向窗外馬路兩邊高樓林立在眼前一閃即逝。
對他而言,這是讓他個陌生到害怕的城市,他怕這一切不過是他自己杜撰出來的虛幻。但是這又是個讓他的信念死灰複燃,感激不已的城市。這座城市養育著他最愛的人,是的除了愛,他什麼也不曾給過她的人。
他的眼前似乎飄過什麼,但卻終究看不清是什麼。
原諒他,對於所有人都平常不過的日子,於他而言確像是再造重生。
他穿過萬水千山,隻為找到他早已認命的認為早已翩然遠逝的一縷青煙。
原諒他,他激動萬分,眼神始終找不到可以聚焦的焦點...或許他的內心遠沒有麵上看起來的那樣平靜,像狂風刮過的海平麵,吹起浪花,再狠狠跌下,如此反複,熟悉的心口鈍痛再次在這個無比平常的日子裏來臨...或許見不到他想見,他終不會相信這一切會真實的存在...曾經心口的鈍痛早已結疤,卻不知從何時又開始隱隱作痛,還時不時的伴著抓心撓肺的瘙癢襲上心頭。
這一次毫無征兆的疼痛又讓他回到,那個改變了他一生命格的下雨天...那天,他百無聊賴地陪著小金子看一檔外國的選秀節目,他本無意於畫麵中的任何事,或許隻是想等著身體的不適慢慢過去,跟他的乖寶貝說:“嘿,親愛的我們去玩會橄欖球怎麼樣?”又或許是很久沒有單獨陪一下小金子,內心愧疚不已,隻靜靜地陪伴在他左右也好。
但或許這就是天意,他好看的眉峰緊皺,他剛想對他的乖寶貝提議心中所想,便被小金子歡呼的聲音驚到。然後,那個此生都不可能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那張熟悉而又似乎不一樣的麵孔就這樣突兀地笑靨如花般闖進他的眼簾。可是他就是能斷定那是他埋在心尖上的人兒!
小金子還沒有從興奮中情緒中走出來,拉著他的手,來到電視機跟前,指著畫麵上如被歲月忘記了洗刷容顏的女人說,“Dad,這個向日葵阿姨,笑起來好漂亮。我能看出來她一定非常喜歡陽光,我賭,她一定能贏...你看她笑起來像個Sunflower,我喜歡這個阿姨,Dad?”
西彥隻記得那是他第一次在小金子麵前失態,眼中滿溢著水霧,臉上卻堆著狂喜。他緊緊的摟著小金子,伸手一下下的撫摸那個早已被他深深葬在心底的女人,“寶貝,我的小寶貝,謝謝你,Dad也很喜歡這個向日葵阿姨,我們去找她好不好······天哪,感謝你我的小天使......”
*********“紀先生??紀先生?紀先生...”溫岱喚著身後雕塑一樣無聲無息的男人,聲音一聲輕似一聲,怕驚擾了他休息。
“什麼?”被人打斷沉思的‘雕塑’男人,惜字如金。麵露不鬱,單手揉著太陽穴。
“這次突然來C國,榮小姐那裏~~~事實上榮芮瑩找不到西彥,早已把他的電話打爆。事實上他也早已重複過,關於榮小姐已坐比他們晚一班的班機抵達西川。隻是某人一直心不在焉。
“不必理會,我不想被任何人打擾,所有的事你自己看著辦......”
直到到達目的地前溫岱都不敢再說一個字,那句“榮小姐,剛下飛機”便硬生生的堵在嗓子眼裏。
******我是焦急難耐趕往往生今世路上的分界線************西川市最高檔奢華的H國料理店,以注重客人的隱私與清淡可口的海鮮料理聞名。所以這裏經常是相親約會的首選之地。
由於今天恰逢周末,店門前來往逛街的上班族絡繹不絕,與店內寧靜淡雅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
安然覺得,要不是母親大人遠在景龍寺都能遙控著家裏的老馮親自載她來參加相親。要不是她怕老馮會被母親詬病辦事不利,那她一定會百般推脫,逃之夭夭。
盡管聽從母命,乖巧老實的參加相親,家裏本就人丁不旺,母親遠在景龍寺,哥哥又出差未歸。所以她就榮升為小叮當的第一監護人嘍...那麼,她理所當然的要領著小叮當去相親,也沒有人站出來反對吧?
走在相親的路上,小叮當一聽可以吃到在家裏吃不到的美味甜品,臉上便笑開了花。
小叮當:“那小姑姑,天天帶著我去相親,好不好?”老馮邊開車,聽著一大一小的對話,心生喜悅,滿麵容光。
安然:“呃...”安然自己挖坑自己跳,被自己囧在相親路上。果然天下第一大忌,就是不能跟孩子撒謊。
諸事妥當,靜候男主角登場。
安然有些百無聊賴的坐在最安靜的角落裏,數著腕表上的格格。時不時的對著像小大人似安靜吃著甜品的小叮當揮揮手。
小叮當麵前是安然花了好多小費才被允許帶進來的黑~森~林加布朗尼蛋糕,還有一小碟香糯甜口的櫻餅,外加很多花花綠綠的飲品。由老馮照料看護著,她很放心。
小叮當那桌較之她這一桌更隱蔽,所以不熟悉餐廳環境的人還真注意不到這裏。
她或許永遠不會知道,她正耐心等待相親男入局,而亦有人伺機等待著她入甕。
穩坐包廂裏的男人,掏出隨身攜帶的打火機,不斷用手撫摸著那早已如鵝卵石光滑的表麵,眼睛似是觀察著門外,又似乎是什麼也不曾注意。
溫岱循著他的視線望去,隻看見一個身穿深V領口貴族藍花邊連衣裙的女人,頻頻的側頭對著角落裏微笑,時不時的還揮揮手笑得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