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這三個字就像走馬燈一樣在夏沅渙腦海裏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憑什麼!?
這是接下來的三個重複的字眼。
憑什麼蔡萱媛也要把謝允胤拉過來,跟著他和葉筱竹來參與他們倆的甜蜜浪漫約會!?
昨天還說好了的,隻準蔡萱媛這一個1000瓦大電燈泡來。今天為毛這妞搞破壞,硬要把謝允胤也拉過來!?
坑爹!!!害的老子還要多花錢!!!你丫一大少爺還要坑小平民的錢,不知道我是一個窮孩紙嗎?!夏沅渙瞪大眼睛,看著自己骨瘦如柴的真皮錢包,裏麵寂寞地躺著1元和20元的紙鈔還有3毛的鋼鏰,心裏一陣一陣的泛酸、泛酸……
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夏沅渙的眼圈都氣得像兔子眼睛一般。
但另外三個人全然不知夏沅渙內心所想,隻當他因為看到謝允胤來了憋屈至極,最後懦弱如小女人一般,哭了。
葉筱竹看到後還很體貼地摸摸夏沅渙柔順的頭發,用哄小狗般寵溺的語氣來安慰他說沒關係,但這樣做更讓夏沅渙眼睛不禁紅到發紫,再發綠,再發紅,最後——真的落淚了。
我一大老爺們,這整的太鬱悶了!
看著走在前麵歡呼雀躍的三人,夏沅渙頓時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被人任由使喚的“臭丫頭”,就一當保姆的份。那該死的謝允胤還和葉筱竹走這麼近,拜托!你的門票還是我買的好伐!否則就還錢!現在、馬上、立即!
混蛋!
而這時,蔡萱媛這枚犯罪嫌疑人,正很歡樂地東串串西看看,弄得葉筱竹不得不死死牽著前者的手拉著走。遊樂園,對於謝允胤他們三人來說都是一個很新鮮的東西。謝允胤從小就一直被自己的老爸訓練格鬥,長大後才開始學習禮儀規範。葉筱竹和蔡萱媛一樣,一直都被父母關在那豪華的大鳥籠裏,學這學那,生活就是三點一線:父母公司(學經營管理)——家(禮儀,樂器等)——學校(知識,交際)。可憐沒有童年。
這三個從來不知人間趣味的貴族鳥,今天好不容易得到父母家長的特批,可以來這裏痛痛快快地暢玩一通。他們四處張望的天真眼神,引得眾人紛紛向這裏的小集體注目,眼裏充滿著羨慕和同情。
——排除後麵怨念之火冉騰於天、咒怨之氣四處散逸的俊朗少年夏沅渙。這大地像是他的仇人一樣,每走一步,他都像發泄般狠狠地往地上一跺,直讓大地顫抖,落腳處已經出現了一個深深的足印,四周布滿了蜘蛛網般的裂痕。旁邊的遊客連忙躲得遠遠的,深怕將此等閻王惹上身。
等到大家走啊走,終於看到前方不遠處的遊樂設施之後,這才想起後麵還有個小怨婦夏沅渙,於是連忙回頭尋找。瞧見夏沅渙周圍被怨氣包圍,連忙後退三尺,小心翼翼地問道:“夏沅渙,這個……這些東西怎麼玩啊?”
夏沅渙慢慢抬起頭,整張臉死氣沉沉,黑氣遍布,用陰冷的聲音回答道:“那些遊樂設施旁……有排隊的地方……自己走過去就行了……”
葉筱竹三人立刻溜走去尋找隊伍入口。
他們第一個到達的目的地是“大擺錘”。等他們找到隊伍入口時,碰巧遇到剛剛下來的一撥人。他們之中有些人都是麵色煞白,腳步虛浮,看上去和那些患了白血病的人一樣恐怖。蔡萱媛死死抓住葉筱竹的袖子,用顫抖的聲音問:“我們……上去之後……還能活著下來嗎……”
葉筱竹悄悄咽了咽口水,四處張望,看到還有人陸陸續續地像隊伍末尾排去,看上去絲毫不害怕,仿佛讓他們坐的隻不過是個玩具汽車一樣。葉筱竹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走吧。”
但是葉筱竹把夏沅渙這個閻王爺都到前麵去打頭陣。說實在的,她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一絲絲的害怕。
看到另外三人拚命掩蓋自己臉上的緊張,這時夏沅渙才恢複了些許理智,怒火平息了些,麵無表情地說:“這個還不算什麼,頂多會360°旋轉一下而已,蠻好玩的。”
蔡萱媛臉“刷”地一下白了。謝允胤看了她一眼。
葉筱竹默默地看著這即將運行的大機器,說:“先看看現在這個大東西到底怎麼樣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