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裏的哭聲(1 / 2)

當我走下山坡來到路邊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我到一家早點鋪吃了碗麵條,卻看到司機匆匆趕去修理小巴了。

這車出現故障是李逸暗暗破壞的緣故,不過現在李逸要急著趕往江洱縣,估計司機沒修的話,這車也是能走的了。果然,司機拎著扳手鑽到了車底沒多會就出來了。他一臉疑惑地爬上了車,發動車子一試,車子已經恢複如初了。

此刻天已大亮,準備離開哀索村的村民也早已起來了。司機趕緊到路邊的早點鋪吃東西,我則上了車尋了個位子坐下了。不一會,李逸和村民也紛紛上了車,司機挨個收了錢,駕車往前走去。

“還真是巧啦,這小巴就停在這兒,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要在路邊等多久呢。”有村民說道。

“這車都壞了三天了,一直以為是零件壞了。今天正準備換,卻發現原來的零件沒壞,真是奇了怪了。”司機一邊駕駛,一邊說道。

“嗬嗬,趙叔不再的時候你的車壞了,趙叔送上了山車就好了,不會是趙叔故意把你留下來搭載我們的吧。”一個村民開玩笑道。

“你這是什麼話!”司機一聽就急了,一個死人留下自己,那是什麼樣的節奏啊!

“不好意思,我是說留下你的車。”村民發現自己說錯了,趕緊解釋道。

我看了李逸一眼,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緊緊地抓住一個大包。我知道,包裏裝了六個小鬼。

車繼續前行,途中吃了會午飯,此刻大部分村民早已下了車,隻剩下我和李逸坐在車裏,直到下午將近四點多鍾,下巴這才停到了江洱縣。

“小橋哥,我給你找個地方先住下。”下車時,李逸說著,就走進了旁邊的一家招待所開了房間。

此時我身上的錢已經隻夠吃晚飯了,見他如此,我也隻能默許。李逸把房間的鑰匙交給我,說了聲後會有期便先離開了。

我也沒有急著到房間去,而是在外麵走了一圈,看看這裏的環境。我心裏清楚,李逸一定還會再來找我的,倒不是擔心李逸會帶著滇小豐來找我的麻煩。

對於李逸來說,他毫無還手之力地就被我給製服了,這一定會讓他感到很震驚的。回去和他師父滇小豐一說,估計他們就要來拉我入夥的。即使入不了夥,至少也是要邀我協助他們對付那個叫做車馬旦的風水師。

二十年間,鄉村可以說是變化不太大,但是城裏卻變了個樣子。這時已到了黃昏時分,這個小縣城裏亮起了霓虹燈,街道上來來往往的紅男綠女,更是給這個小縣城增加了魅力。

想想口袋裏的錢不多了,我便找了個規模很小的飯館,點了兩個小菜和一碗飯,邊吃邊考慮往後的事。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雖然聽李逸說金礦老板養了個風水師,但那畢竟隻是少數。

而且金礦老板草菅人命,那風水師和他混在一起,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在吃飯的時候,我從旁人的閑聊中,得知在這小縣城裏最大的金礦老板名叫馬鬆濤。

當地的人也都是剛知道這裏有個小型金礦,其實以前就沒聽說過。馬鬆濤是當地的政協主席,又是私營企業的會長,所以靠手段得到了這個小型金礦的開采權。馬鬆濤為人刻薄蠻橫,人們背地裏暗暗稱之為笑麵虎。

難道如今的陰陽師都要依附了如此不良的權貴,才能過的逍遙麼?我是繼續做陰陽師,還是找個踏實的工作呢?我看了看四周吃飯的人,幾乎都是鄉下的村民,他們攜帶著簡陋的行旅,都在議論著到市裏去打工之類的話。

好吧,我頓時有了主意,待明早到工地看看,先弄些車費食宿費,然後也學著這些村民到市裏打工去,幹些穩定的活計。

想到這兒,匆匆吃過飯,把僅有的錢付給了店家,起身往外走去。在門口卻撞到了一個人,那人看了我一眼,不由得驚道:“喲,這不是小橋嗎?”

“你是……”我驚異地望著對方,這江洱縣還有我認識的人?

“你真是小橋啊?你不是潛逃到國外去了!”那人把我拉到了一邊,小聲說道:“你怎麼沒老?”

“我在山裏迷了路,看到兩個老爺爺在下棋,等看完了我才下山,世道都變了。”這事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隻好隨便編了個最通俗的謊言。

“哦,我原先是哀寧村的,叫張賢。”張賢說道。他是前幾年搬到江洱縣來的,住在郊區的礦山附近。每天到城裏來幹些零活,現在是到這邊來取車,準備回家去的。見到我他似乎特別高興,一個勁地邀請我到他家裏去。

“現在時間不早了。”我有些猶疑。這張麵孔以前似乎見過,但畢竟在二十年間容貌也改變了很多。

“還早著呢,我們去喝上兩杯。”張賢分外地熱情。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我看他的印堂似乎有些發黑,不由得問道。既然是哀寧村那邊的村民,他們都知道我是張大爺的徒弟,看樣子這個張賢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了。

“啊,你看出來了!”張賢幾分憂愁幾分喜,驚訝之餘,接著說道:“就請你去幫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