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在京口待了一陣子,一邊處理公務,一邊教授兒子們學習武藝、講些做人的道理。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就到了年底。歡歡喜喜的過了一個年後,劉裕覺得離京太久了,就回到了京城繼續輔政。
對於劉裕的歸來,百官心裏怎麼想的這個無法猜測,但是嘴裏都表示歡迎。
劉裕也沒有讓大家失望,一番派兵之後,很快就有交州刺史杜惠度提著一個包裹進京來了。
文武百官不知道這個包裏是什麼東西,劉裕哈哈大笑,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把包袱打開,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司馬德宗是個傻子,不知道害怕,百官可是不是傻子,被這顆人頭嚇得魂不附體。
“這就是妖道盧循的人頭。”劉裕提著盧循的頭發大聲喝道:“來人,將此頭掛到朱雀橋頭,讓百姓們看看。”
劉裕的這一出,唱的不錯,把這些士族震的氣暈八素。可是沒過幾天,士族豪門委員會就開始了反擊。他們在武功上打不過劉裕,人家在十七歲的時候就可是號稱:斬仙弑神的武聖人了,現在成長到了五十歲的老狐狸,招數應該更為老練,比武絕對不是對手。
他們苦思冥想出了和劉裕這個大老粗比比“文”的計策,你劉裕武功高強,我們承認,你做多大的官我們都給你,頂天去不就是個太尉、大司馬、司徒這些嗎?
但是你要是想當太傅,丞相,甚至皇帝,這個就要讓我們考考你了,看看你的肚子裏到底有沒有墨水,治理國家可不是憑刀劍就能治理好的。
皇帝司馬德文在一天早朝時說道:“現在妖道盧循已經被斬首,太尉功勞甚大,朕當擺下盛大的宴席來為有功之臣慶功。”
傻子能說出這番話,肯定是有人教的,具體是誰?劉裕和劉穆之覺得謝混和劉毅的可能最大。
酒席宴上大多的都是沙場征戰的英雄,陪酒的當然是士族豪門了。喝酒到三巡過後,左仆射謝混站了起來說道:“光喝酒多沒意思啊!一起來賦詩歌頌這次偉大的勝利如何?”
百官紛紛叫好,劉毅也起哄叫好。劉毅雖然也是京口的混混出身,但是人家好學,後來在詩詞歌賦上麵下過苦工,當然不懼這個。
隻有劉裕在這上麵沒有天賦,就連劉穆之這個比劉裕還小的混混都自學了文化。
劉裕一看這架勢就明白了這是特意針對自己的一次鴻門宴,他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
坐在他左手的孟懷玉見劉裕的臉色不好,以為他不會作詩就安慰道:“劉公不必和這些人計較,來咱哥倆喝一個。”
劉穆之也端起酒杯敬酒,劉裕喝了兩口之後,長出了一口氣,漸漸的把剛剛升上來的火氣借著酒氣噴了出去。
謝混是江左第一風流名士,文采那自是不用說,他第一個開口吟詩道:苦哉遠征人,將乖萃餘室。明窗通朝暉,絲竹盛蕭瑟。樂酒輟今辰,離端起來日。
餘下眾人一個接一個的各自吟誦幾句,輪到劉毅之時,這小子端起酒杯看向劉裕,得意洋洋的吟道:“六國多雄士,正始出風流。”
這小子的這首詩說的是,六國時的戰將武夫多,到了曹魏時名士風流更有雅致。
話裏話外的意思是,我劉毅的武功不如你劉裕,但是文化可是比你高啊!
到了孟懷玉這裏,他端起酒杯隻說了一個字:“過!”一仰脖喝下了杯中酒。
到了劉裕這裏,他連酒杯都沒有端,悶頭說了也說了一個“過”字。
劉穆之很想吟誦兩句,見主公臉色難看,也隻好“過”了。
一連三個“過”,剩下的見劉裕悶悶不樂,誰也不敢再出頭表現了,至此好好的慶功宴弄了個不歡而散。
但是劉毅和謝混他們卻是認為,狠狠的給了劉裕以及無聲的巴掌,而且打得結結實實。
要說這劉裕真的不會作詩嗎?其實不然,劉裕在小得時候曾到會稽的金庭,在戴逵門下和黑塔學過四年的文化,作詩是不再話下的,隻是他從內心看不起那些自命風流的名士,整天飲酒談玄誇誇其談的樣子,不消與之為伍而已。
當初他吟下了,藩王爭權尤不止,百姓仍在水火淵。夷狄肆虐狂,道德淪喪哀。
看看人家,
這件事過去了嗎?沒有,劉裕找劉穆之商量對策,二人進行了通宵長談。第二天劉裕就上書天子:各州各郡選拔來的秀才、孝廉,大多都是濫竽充數。臣請求陛下遵從舊製,還是用考試的辦法來加以甄別一翻才是。
這一招多狠呀!媽的,你們不是覺得自己的勢力大嗎?看我不好好的敲打你們一翻。
這些士族、世族是怎麼形成的?不久是依靠“九品官人法”來的嗎?我要在這個後麵在家一道關卡,我劉裕看著順眼的才能送去各地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