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棺槨能用上三重的,便已經是極其高地位的臣子了吧。不知裏麵是不是還有第四重,若有,那可是天子能用的規格。我想著,果然沒一會兒功夫,黑衣男他們又鑿出了第四重!這一次的棺有些特殊,像是用皮革曬幹之後製成的一樣,顏色發烏,而且有一股極大的臭味。
此時棺已經跟正常棺材差不多大了,這應該就是最後一重。黑衣男繞著這棺走了一圈兒,摸著下吧說道:“洪天,你跟著洪爺久了,肚子裏該有點兒墨水了吧。認不認識甲骨文呐?”他這一說我一下子愣住了,這甲骨文什麼的我倒是略微認識一點兒,但是用來蒙外行還算能說的頭頭是道,但是在黑衣男麵前我著實是不敢瞎白話啊!
“呃,認識一點兒吧… …”我硬著頭皮說道。
“嗬,小兄弟看不出來,知識挺淵博的啊!”趙毅說道。他這一說我更頭皮發麻了,要知道我可就認識幾個符號,跟人說起的時候還都是連蒙帶扯的說一大堆唬人的話。
“那就好,你過來看看有沒有認識的字兒啊!”黑衣男說著衝我招了招手。我走過去一看,在那口棺正麵雕刻了些花紋。花紋刻的粗狂,但看不出是什麼。在花紋的下麵還書了一行小字。
那些字在我眼裏都跟鬼畫符一樣,就算是有見過的,此時也因為緊張都記不得了。就在我尷尬的時候,突然,一個字符映入了我的眼中!
那字符乃是一個較長的‘工’字,中間加一個‘><’的形狀,這個字我很是眼熟,洪爺曾經教過我一句:古者巫鹹初做巫,凡巫之屬皆從巫。當時我對這句話的印象很深,所以這個巫字算是刻進了我的腦子裏。
“這是個‘巫’字!”我說道。此言一出,我立即想到這棺材裏的,該不會是巫鹹吧?但是他作為太戍帝的臣子,又怎麼會為自己修築這樣一個九子孝母陣,來奪取屬於太戍帝的陰氣?
“這裏麵的,是巫鹹?”我扭頭問黑衣男。黑衣男沒有回答,他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好像對這墓裏的人是誰心知肚明,隻是希望我自己猜到。
“管他什麼巫鹹巫淡的,快點兒開吧,這破地兒我多一分鍾都不願意呆了!”趙毅催促道。黑衣男上前,手握緊了之前組裝好的那根鋼管,另一隻手在空中揮了揮示意我和趙毅退後。
隻見他用力將那扁頭鋼管刺入了那最後一層皮革,黑衣男的手勁兒很大,那皮革棺材看上去並不薄但是他這一下竟然將大半根鋼管都戳了進去。黑衣男將鋼管刺入後隨即後退,過了片刻見沒什麼動靜,才上前用力一撬。
隻聽卡拉一聲,那皮革棺材靠近棺頭的部分就被他撬出了一個大洞!黑衣男將那疝氣燈對準那個洞,光線瞬間射進棺材裏麵!
棺材撬開的一瞬間,一股惡臭撲麵而來,我們三人都掩住了口鼻,但還是被那股屍臭嗆的咳嗽不止。
過了一會兒,屍臭味道沒有那麼嗆人了,我走了過去,往棺材裏麵看去。雖然知道會看到些恐怖的東西,但是我還是耐不住好奇,畢竟這裏麵兒睡著的可是巫術的師祖,它的屍體會不會跟普通人不一樣呢?
走近之後我向棺材裏一打量,隻見那棺材中央,竟然有一張慘白的大臉,那張臉並不像尋常死屍一樣腐爛或是幹癟,它皮膚水潤且還有著光澤,神情甚至還很是安詳。除了沒有血色外,那完全就是一張男人的睡顏。
緊接著,黑衣男又用那扁頭鋼管將皮革棺材完全撬開了,我看到那屍體除了臉部還算是完整,從胸腔往下卻都已經幹癟,足部就已經完全成了一堆黑乎乎的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