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玩意兒是僵屍嗎?但是高度腐爛的屍體還能夠動,我還是第一次見著。而且它們為什麼能在陽光下走動,這究竟是一群什麼東西!”杜亭語無倫次的說著。
我忍不住推開杜亭,從那貓眼兒裏往外看。這貓眼兒異常的細窄,而且跟外界隔著幾層厚厚的玻璃,透過這玻璃的折射導致外麵的景物有些模糊,需要很仔細的看才能從那片焦黑的廢墟中辨別出別的東西來。
外麵正值上午,陽光很明媚。我在這個黑暗如地獄般的隧道裏呆了這麼長時間眼睛一時不能夠適應外麵的光亮,被那陽光刺的眼睛生疼。我快速的眨了幾下眼睛適應了一下,外麵的景物變得逐漸清晰了起來。
我看到在離我們很近的地方躺著幾隻活屍,這些活屍有的身體已經完全呈焦黑色了,有的卻還比較完整,身體上有大片大片的紅色嫩肉。看它們的膚色似乎是受過傷但是已經愈合了。
院子裏有三隻燒焦了的殘缺活屍正癱在地上,這幾隻活屍的身體都有不同程度的殘缺,使得它們無法移動,但是卻還能在有限的範圍之內活動身體。它們不知道已經在哪裏呆了多長時間了,有一隻的半截兒身體被壓在碎石堆下麵,它就不斷的用手去拍打那塊兒石堆。
那石頭堅硬無比,但是被這活屍長年累月的拍打已經在表麵上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凹槽。另外兩隻活屍也好不到哪裏去,這兩隻離得比較近,有一隻就不斷的在用手臂廝打著另一隻,甚至試圖將它的腸子從胸口掏出來。好在另一隻活屍也還能夠活動頭部,在不斷的反抗著。
那隻活屍的身體一動,從傷口中立即冒出一股粘稠的黑水兒,而且它的脖頸上的肉已經被火燒的黏在一起了,這一動傷口一下被撕裂開來,竟然有一大塊兒腐爛的皮肉從臉上被扯下來,露出內裏的骨骼和組織液。
我有些好奇為什麼這些活屍有的被燒焦,但有的卻能夠痊愈,正要發問的時候突然記得文川曾經說過這種病 毒在每一個人身體中被接納的程度是不一樣的。有些人能夠作為優秀的實驗體完全接納和吸收身體裏的毒 素,但是有些人卻會產生排異。
雖然說人類自身的免疫係統並不能夠將病 毒消滅,卻會導致病 毒在他身上產生的作用微弱。就像是文川的妻子,她的身體就對那種病 毒排異的比較嚴重,所以自身的恢複能力很差,被燒傷之後傷口再也沒有愈合。但是眼前那些身上鮮紅的活屍估計是當年的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
我一邊看,一邊聽到顧涵悠悠的跟杜亭說:“那些玩意兒是什麼,你不用多管。你唯一需要知道的是如何保證自己全身而退。”杜亭應了一聲,此時文川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收回目光。
文川從懷中取出那張地圖,攤在地上解說道:“剛剛看到外麵一共七隻,兩隻在石樓後麵,五隻分布在院子裏的各處。院子裏的幾隻身體殘缺的比較嚴重,不用特別在意,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那些能夠移動的活屍的四肢廢掉,使它們無法快速移動和攻擊。
而且據我所知,那群東西的數量遠不止七隻。一會兒出去我們先快速解決掉能看到的那群東西,之後快速齊家密室的入口,要是遇到什麼危險就尋找隨機應變吧。”
文川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那張地圖示意大家在齊家幾個主要的廳室裏麵尋覓,在記下了位置之後,文川小心翼翼的將地圖折起來放回胸口旁的衣袋裏,然後將別在腰間的兩把搶都取出來擦拭了一下,同時給那幾柄短刀和手中握著的軍 刺表麵也上了一層油。
文川抹完了,又從懷裏掏出兩小瓶東西遞給了杜亭徐蒙。“這又是什麼?”杜亭皺眉道。“不用管。把它們塗到子彈上麵,刀上也要塗。油不多,你們省著點兒用。”
“嗬,就你這破玩意兒會不會把我的搶堵得炸膛了?”杜亭一邊搖晃著手裏的那個小瓶子,一邊說道。“你也可以選擇不塗。”文川冷冷的說著。他又拿出一瓶交給顧涵。輪到我的時候文川掏出來一個隻裝了半瓶油的小瓶子,一聳肩榜:“不好意思你的少了點兒,先塗子彈吧。”
我用布沾了一些瓶子裏的東西,放在鼻尖一聞,那東西充滿了油的味道,但是其中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腥味兒。我恍然大悟,估計是我的血液和槍油的混合物。活屍的恢複能力驚人,但我的血對於那群活屍來說卻是最恐怖的毒藥,不過這種槍油裏我血液的成分占得比重也太少了,能起到多大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