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孫美瑤一時氣急,被他拿話將得也確實說不出什麼來。當時中國所用的槍械都是日德所購,隻要拉隊伍,那就很難不跟他們打交道。孫美瑤杏眼圓瞪,叫了聲:“拿劍來!把刀也給他!”
當即所有人都勸,有人叫,大當家萬萬不可!有人說,跟他們講什麼江湖規矩,講得著麼?莫雨生哎呀一聲:“你說我怎麼早沒想到,多好的一對呀,我這大兄弟至今未娶……”
孫美瑤奪過長劍,嘩啦一聲銀光一閃,一聲尖叫:“莫雨生你別跟這兒攪合啊!”眼瞅著就要急眼拚命。嚇得拉著的人都跑了,淮南大俠一縮頭:“好好,不愛聽小老兒不說了就是。”
丁權背著手,傲視天地,從鼻孔裏出聲兒,搖了搖頭:“都說好女不如男。”孫美瑤一揮手:“把刀給他!他自己那把!”
有人將刀拿來,丁權拎起刀,抱拳道:“丁某身大刀沉,原沒有欺負人的意思,是孫大當家咄咄相逼!”虎頭刀隨手一帶就是嗚的一聲,九環輕響,環音響亮而不淩亂,那是光明正大之意。丁權威風凜凜,如丈二金剛般站在場子裏,不怒自威。
孫美瑤叫道:“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你身大刀沉是吧?你等著!”她推開人群,走進一間屋子裏,過了一會才走出來。
隻見孫美瑤一襲白色勁裝,腰上係著一條紅綢緞帶,隨風飄擺,煞是好看。兩個護腕上銀光閃閃,細細長長的鋼釘密密麻麻排在護腕上,隨時可以抽出來發暗器。右手長劍倒提,左手捏了個劍指,對丁權招了招手:“等一下姑奶奶拿鋼釘打你,提前跟你明說了,不算暗器吧?”
丁權點頭道:“不算。”心裏說,真夠不講理的。
“那就好。”孫美瑤一晃長劍,劍光撩人,那把劍明亮如鏡,一個劍花晃動出光影萬千,孫美瑤借著劍光飛身閃入場中,罩定丁權,當頭就是三劍。一刺眉心亂心智,二挑肩胛廢武功,三劈肚腹定乾坤,分花拂柳斬荊棘。
丁權擺刀招架,身如雲動,雲隨風卷,風隨虎步,虎嘯高岡。
莫老頭在一邊驚歎:“唉,他二人正是對手,簡直就是絕配呀!”
丁玲隻看到丁權和孫美瑤你來我往,一會兒銀劍如波光粼粼罩定丁權,一會兒大刀如鬼斧神工伐向孫美瑤,場中刀光劍影,卻瞧不出凶險來。丁權挽起大刀一聲大吼,刀風怒號,如平陽虎嘯;孫美瑤上下翻飛不時嬌喝,劍光粼粼,如玉龍出海。兩個人打得難解難分,煞是好看。
他們兩個人這一比劃,跟先前看到的那些截然不同,極有章法。你來我往之間,丁權的步伐沉穩而不失迅捷,孫美瑤的步法輕靈,如雲中飛燕,錦鯉戲波。倆人打在一起,就像是一出表演,跟提前商量好排練過似的,隻覺得特別好看,每一招、每一個步法動作都漂亮,比舞台上唱大戲的精彩一百倍。
以前在船上時,丁權沒有辦法施展正宗的五虎斷門刀,因為這套刀法必須要步法配合,根據對手的位置和動作來占據最有利的地形,才能把每一刀的威力都最大限度地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