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蔓連滾帶爬躲回老巢,他知道劉老大是有備而來,眼下一時激憤下了狠手,難免不戰戰兢兢,被那響亮的炸裂聲一嚇,狂奔了數裏才停下來,強作鎮定的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並無追兵,這才收斂心神,清清喉嚨,一雙綠豆眼警告的看了看左右,快步沿著密道走向老巢。
說是老巢,其實也是虎頭蔓當年搶了別人的地盤霸了別人的窩,因此,他對於歸屬和領域的占有欲格外強烈,逃跑的時候劉老大不少人也跟著跑了進來,眼下被攔在山寨外麵,他是絕對不放心他們進來的,但是就這麼放虎歸山,誰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又來個回馬槍,奈何現在自己實力有限,也沒有能力將這些人盡數不動聲色的留住。
一旁的狗頭師爺幫忙出了主意,虎頭蔓聽得眼睛滴溜溜轉,當下便打定主意,臉上堆出花一般的笑容出去邀請了外麵的劉老大手下進來,並將寨子裏麵的小娘子一並請出來,按照道上的規矩一個個歃血起誓,沒有同生但求同死的吱唔一番,幾壇酒下肚,一個個好的就跟穿了一條褲子的親兄弟似的,恨不得抱住相互吧唧幾口。
陪酒的女子有的是山下劫掠而來,有的是劉老大來路上“捎帶”而來,一段時間的折磨,一個個麵帶菜色,長期的折磨讓不少人形銷骨立,而此刻因為慶典略作打扮,反而越發顯得讓人心驚。
一個臉上帶著刺青的女子明顯是剛剛上山不久,麵色瑩潤,此刻被摟在虎頭蔓懷裏,她不動聲色的動著,拉開自己和虎頭蔓之間的距離,然後卻是無用的,虎頭蔓灌了一大口酒,露出一派白森森的牙齒,跟馬嘴似的咧著:“秋生,以後好好跟著本寨主,吃香的喝辣的,保證你日子過的,跟你這小臉蛋一樣別致。”
秋生心中嫌惡,麵上還是得委曲求全,一手端酒去敬他,虎頭蔓更是得意,精光閃閃的眼睛在地上掃過,眼下,堂下眾人已經喝的差不多了。
他便立正身子,冷笑著揚了揚手,頃刻之間,大堂從一個笑語融融的大廳變成了血腥的屠場,那些喝的迷迷瞪瞪的劉老大手下,還沒有清醒過來,便紛紛做了斷頭鬼,偶有一兩個嚇清醒的,也被從桌子下拖出來,拎在大廳一刀割破了喉嚨,殷紅的鮮血噴湧而出,秋生一杯酒灑了一半,卻還是穩穩端著。
虎頭蔓看著她,頓時哈哈一笑,一把拉起她的手:“這才便是我王寶山的媳婦!走。”他一麵想著劉老大帶來的數量可觀的美人和財物,一麵拉著秋生的手走出去:“咱們就著今天日子好,就先把事情辦了。”酒杯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秋生去撿,被虎頭蔓一把握住。
手掌的柔荑滑膩柔軟,他一陣心神遊蕩,好久沒有遇見這麼年輕有料的良家女子了,然而此刻手心裏麵的手卻是有些僵硬,兩人已經走出了血跡斑斑的大堂,從這裏到後院,林深草多,秋生鞋底沾了血,走起來一步一個血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