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猛原本掌管貫玉軍,後來隨著慕容昕的返回長安,單獨布防在偏西一禹,早有斥候回複最近頻頻異動,卻不想原來是出的這一遭,這時候再看他來北境的原因,或多或少都夾雜了假公濟私的味道。
寧卿沒有繼續聽下去的興趣,她拍馬走了兩步,馬兒知道主人心意,漸漸縱蹄狂奔,直接將慕容昕等人甩在後麵。
霜風噤聲,不安的看了一眼慕容昕,他麵色一冷,卻沒有惱意,隻道:“走吧。”拍馬跟去,一時之間,草原上馬蹄翻飛,踏碎了無數碎花和嫩草。
空氣中散發著慵懶而恣意的味道。
“跑的真快。”慕容昕追了百米,寧卿已經不見蹤影。
低緩的山坡下麵開滿了嫩黃和淺紫的野花,見慕容昕的眼睛轉過去,霜風立刻道:“這花叫胭脂,也叫相思花,是北狄男子常送給女子的定情之花。”
“唔。”慕容昕轉過頭來,不滿的看了眼霜風:“我有問你嗎?”話音剛落,又道:“去采些新鮮的過來。”
經過這麼一小耽誤,回到軍中,已經過了半柱香時間,剛剛走進軍營大門,便看見兩隊人馬劍拔弩張的對峙著,一個是褚猛為首的貫玉軍,一個是寧卿帶著的女軍。
雙方大眼瞪小眼,各不相讓,褚猛騎著馬居高臨下的看著寧卿,身後跟著風塵仆仆還帶著血腥味的兵士,他們之後的改製馬車,狹小陳舊,馬車上麵灑滿了黃色和黑色的石粉,不知道加了什麼,聞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味道。
慕容昕和霜風遠遠便看見軍旗靜止在門口,待要奔過去喊話,被慕容昕攔住,他們一行人翻身下馬,慢悠悠走了過去,卻是聽見兩方正為了進軍營下馬之事爭論不休,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
慕容昕站著聽了一會,原來方才寧卿回來,剛剛下馬,褚猛等便風風火火的衝進來,見寧卿的馬匹擋在門口,直接一鞭子抽了上去。
馬兒受驚,險些踩踏到牽馬的女兵,寧卿不滿,當下拉住褚猛的韁繩,要他下馬說話,而褚猛此刻大勝歸來,勉強按照霜風的密信來到北營說話,嬌矜之意幾要溢出,加之一則不知道慕容昕在此,二則實在惱怒這竟然敢動自己愛馬的女人,竟然直接揚鞭抽了上去。
這樣毫不惜力的一鞭,若是抽在寧卿身上,不死也要半條命。
聽見女兵急呼的王珂和劍雨出來,不由大駭,叫道:“住手!”
褚猛哪裏願意停下,但這一鞭子揮下去,卻沒有預想中的慘叫,寧卿就勢借著鞭子的威力縱上了馬背,下一刻,一個漂亮的旋轉,狠狠在褚猛背上踩了一腳,留下掛在他脖子上的長鞭跳了下來,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幹淨利落,褚猛尚未回神,竟然就被就此擺了一遭。
“混賬東西,找死!”他麵色一變,撤下長鞭就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