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頓時惹來了幾道憤怒的目光,一邊的餘老卻撫須莞爾一笑。
張不凡氣得七竅生煙,指著楊帆說不出話來,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哼,牙尖嘴利!”
扭頭看去,正是張不凡請來的那位王琳王大師,楊帆扭頭咧嘴一笑:“謝謝大師誇獎!”
王琳眉頭微微一皺,再次冷哼道:“小小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這裏也是你能渾水摸魚的地方嗎?”
“哦——”楊帆一臉恍然的樣子,挑了挑眉毛道:“大師的意思是……這個地方隻有您老人家才能渾水摸魚嗎?”
“你——”王琳勃然大怒,豁然站了起來,聲色俱厲道:“放肆,我神功蓋世,濟世救人無數,要不是我淡薄名利,米國總統都要請我去當幕僚,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是是是……大師神功蓋世,淡泊名利。”楊帆作勢拱手鞠躬,卻滿臉曬然道:“隻是,我有幾個問題想不通,大師既然神功蓋世,為什麼就連出診都要帶著保鏢,難道怕主家不付診金?”
不少人暗自竊笑,王琳氣得七竅生煙。
楊帆繼續問道:“還有就是,王大師既然不圖名聲,為什麼將自己跟名人的合影拿去自費出書,傳的天下皆知呢?既然不圖錢財,那王大師坐擁的千萬豪宅,頂級座駕從何而來的呢?”
這下,沒人再敢笑了。
王琳滿臉漲成了豬肝色,突然雙拳緊握,屈臂橫在眼前,大喝一聲,把眾人嚇了一跳,眾目睽睽之下他居然打了一套拳,最終的定格是金雞獨立,食指和中指死死地指向楊帆:“你吃幾碗飯,敢和我叫板?信不信我用氣功隔幾十米都能戳死你?”
一看這貨激動的架勢,楊帆五官擠出了一個囧字,周圍幾個杏林高手遠遠的躲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有人前拉架的,隻有餘老眉目含笑的看著這一切。
張不凡似乎更怕大師一怒之下,連他家的別墅都要遭殃,連忙幫他順氣:“大師息怒,大師息怒……”
王琳如同鬥雞一般瞪著楊帆,卻始終沒有發出自己的“淩厲一擊”,僵持間,一聲輕咳傳了過來,眾人扭頭,一個年約五十的中年男子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的氣勢很穩,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而且沒有普通中年人那種發福的身材,身材保持的很好,也沒有白頭發什麼的,看得出來平日裏花了不少錢保養。
“大伯!”
張不語連忙見禮,中年人就是張不語的大伯,張不凡的親爹張賀,也是現在的張家家主。
一看自家老爹出來了,張不凡勸下了王琳之後,也上前見禮順便三言兩語的偷偷打了個小報告。
張賀的城府自然不是張不凡能比擬的,聞言隻是淡淡一笑,然後拱手朗聲道:“諸位今天來到這裏,都是為了家父的病情,我在此代表張家感謝諸位盛情高義,不管今天會診結果如何,張家都有謝禮送上,一會還請諸位各施其能,家父的健康就仰仗諸位了!”
眾人連說一定盡力。
在張賀的帶領下,眾人來到了主屋旁邊一棟獨門的小樓,在一樓的一個收拾得一塵不染的房間裏,隔著巨大的玻璃窗,眾人終於見到了這次會診的病患,張家的老太爺張之恒,隻看了一眼,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連餘老的眉頭都忍不住皺了皺,回頭看見楊帆卻臉色絲毫不變,不由對於他的定力大為佩服。
隻見房間中間的病床上,躺著一個瘦得不成人形的物體,整個人就像是皮包著骨頭,乍看起來,就如同一具剛剛出土的古屍一樣,又有點像歐美僵屍片裏的喪屍。
很難想象,一個人怎麼能夠瘦成這個樣子?
哪怕就是患了病,瘦成這個樣子也早就應該斷了氣,可是他依然還活著,因為一邊的儀器都顯示著他的心跳雖然緩慢,但是很有規律。
“如大家所見,這位正是家父,於八個月前突然陷入深度昏迷當中,輾轉去過各類大型醫院,都難以得到一個確切的診斷,除了昏迷之外,唯一的症狀就是營養流失很快,截止三天前,家父的體重已經減了足足四十公斤,現代的科學儀器已經是完全指望不上了,諸位……盡管放手施為吧!”
張賀語氣頗為沉痛的擺了擺手,不管是誰,看到自己的父親被病魔折磨成這個樣子,心情都不太好受,也是張家財大氣粗,才能夠在家裏搭起這麼一個跟醫院的高級護理房毫不遜色的房間來,而以老太爺這樣的症狀呆不呆在醫院裏,已經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還不如留在家裏就近照顧,給他一個較為舒適的康複環境,在醫院裏呆久了,沒病都憋出病來。
而到了今天想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也有點死馬當活馬醫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