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若男一直目視著陳幹警出去,這才扭過頭去看楊帆:“你確定這件事情真的跟你沒什麼瓜葛?”
楊帆淡淡的說道:“當然有關係的,不然的話,你們也不會找到我,最關鍵是現在我也在想,她的死,跟我到底有什麼關係呢?”
看到楊帆一本正經的樣子,於若男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深深的凝視了他一眼說道:“好自保重。”
這話似乎話裏有話,但楊帆沒來得及再多問一句,於若男已經走掉了。
現在房間裏隻剩下孤零零的楊帆一個人了。
歎了一口氣,楊帆將自己醒來之後所有的事情一一想要理清楚,卻無論如何也不明白:一個隻不過擁有孤兒身份的人,到底有什麼值得被人家追殺呢?
“私生子?”
忽然間,楊帆腦海中閃出一個奇怪的單詞來。
一想到這兒,就連楊帆自己也覺得好笑:肯定是電視看多了的緣故。
可是,不然呢?不然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有什麼地方妨礙了別人的發展呢?
細思量之下,楊帆將這個孤兒的身體所能想到的一切事情都細細的擼了一遍:他除了愛讀書之外,很少說話,也極少跟人發生什麼衝突,所以按道理來說,是不應該得罪別人的。
要是說單純的周陽隻是為了跟他爭奪這次的琺語交流會,也不應該為此而殺人。
得不到任何的頭緒,楊帆反而淡定了下來:既然萬玲死了,那麼那些人肯定更加的不會放過自己,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的錘煉一下自己的身體。雖然這幾天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但還要差的很多。
說做就做,楊帆居然就在這小小的審訊室裏迅速的將手銬除去——雖然在學校裏的時候沒有上手銬,但進來後就被不客氣的給銬上了。
好在這樣的事情對於楊帆來說太小兒科了,他輕鬆了除掉手銬之後,走到門口,將審訊室的門給反鎖了起來,然後衝著攝像頭的地方揮了揮手說道:“同誌們辛苦了,我要休息一下,不要來打攪我。一個小時後自然會醒過來。”
說完,楊帆便鎮定的找到一個攝像頭無法照攝到的地方徑直躺下去了。
隻不過他躺下去的姿式極為詭異:別人是全身放鬆式的,他卻是幾乎要將整個人給團起來,像一個圓球一般的。
看到攝像頭裏已經沒有了人,陳幹警惱羞成怒:“我去開門!”
於若男立刻製止了他:“算了,一個小時後再去吧。”
陳幹警不放心的說道:“他萬一跑了呢?”
於若男搖了搖頭說道:“他不會跑的。”
陳幹警疑惑的看著於若男,雖然她是新來的,但自己萬不可小看了她。因為她來的時候,就連局長都對她看上去極為熱情似的,一聽說她已經到了,馬上親自下樓去接她上來。
通常的刑警隊長辦公室雖然都有單獨的辦公室,但往往是在外麵有幹警區,隊長隻能在最裏麵的一間小小的辦公室而已。所謂的獨立空間,也不過是有限的。
但於若男卻不同,她一來便有一間專門獨立的辦公區。而且她並不歸屬任何的副局長所管轄,隻能由局長直接領導。
這樣的待遇陳幹警自然不敢小覷了,隻得訕訕的應了一句:“是。”
於若男並不想解釋什麼,她這次到江海來,確實是負有很重要的任務來的。
楊帆確確實實是一個看似很正常的孤兒,本沒什麼的,他的生與死,原本是不可能驚動到上麵的。但此時既然自己被委派下來專門調查此事,那說明楊帆的出身,一定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知何故,出於一種本能,於若男選擇了相信楊帆。
其實相信不相信不重要,關鍵是楊帆已經從裏麵反鎖了審訊室。除非他們想要破門而入,否則的話,這是極難的。
不過陳幹警還是不太放心,立刻派了兩名警察死守在門口,以防這一個小時內楊帆會偷偷溜走。
然而,一個小時之後,仍然毫無動靜。
陳幹警著急的說道:“於隊長,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他還沒出來怎麼辦?”
於若男看了一眼手表,隨意的說道:“快了,再等幾秒。”
“還等?”陳幹警不耐煩的說道。
正當他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忽然間聽到有人長長的歎息之聲,接著說道:“哎呀,這一覺睡得好香。咦?還有人專門給我守崗的?真是不好意思了。”
說著,一臉倦意剛剛蘇醒過來的楊帆重新出現在的攝像頭麵前,衝著攝像頭笑了笑說道:“渾身的臭汗,能洗洗嗎?”
果然可以透過攝像頭就可以看到楊帆衣服已經髒了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