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聽陳幹警似乎話裏有話,但他也明白,此時再想問什麼也是枉然了,隻淡然一笑說道:“那就多謝陳幹警了。”
陳幹警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倒不用多謝我,你是不知道那裏頭都是些什麼人呢,那些人,都是有今天沒明日的,能不能聽我的還很難說呢。”
楊帆不是沒見識過這些亡命之徒,比他們更厲害的他也見識過多了。
隻不過此時自己這個身份自然是斷斷難以壓製住那些凶徒,也隻有暫且忍耐了。
陳幹警果然說到做到,一送楊帆進去之後,便立刻說道:“這是新來的,是個大學生,你們可別胡亂欺負他?”
屋裏的人很安靜,完全沒有想要認識他的浴望,甚至也沒有想聽陳幹警說什麼的意思。
陳幹警當然明白這些人身份,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了。隻好小聲關照楊帆道:“有什麼事情就趕緊大聲呼叫,這兒我會關照獄警照顧你的。”
“謝謝。”楊帆點了點頭說道。
陳幹警這才轉身離開了。
等到陳幹警一走,其他的人倒也沒有馬上圍過來,隻是全部抬起眼來看了楊帆一眼。
從他們這種敵對的眼光來看,曾經曆過大場麵的楊帆立刻便明白自己陷入了一種怎麼樣的境況。
他甚至有一種轉身想逃的感覺。
但倔強讓他立住了腳,朗聲問道:“敢問哪一位是大哥?”
“我是。”一個刀疤眉應聲說道,“小子,想不到你還算個知趣的。”
楊帆沉聲說道:“大哥有禮了,不知我應該向大哥進什麼禮才可以饒過這見麵禮?”
“嗬嗬,”另一個瘦巴巴的家夥也笑了起來,對刀疤眉說道,“大哥,這小子不像是剛來的啊。不是說是個大學生嗎?怎麼對我們這一套很熟悉啊?”
刀疤眉顯然也有些吃驚:“小子,你原來是熟客啊。”
楊帆笑了笑說道:“熟客算不上,不過,在這兒一切要仰仗大哥,所以有什麼需要,還請大哥明示。”
見他說話之間彬彬有禮,有節有度,刀疤眉長歎了一口氣,打量了楊帆一眼說道:“確實年輕,確實帥氣,可惜啊……”
說到這兒,刀疤眉並沒有再說下去,反而倒頭睡著了。
其他人也紛紛搖頭,並沒有馬上對楊帆動手,反而都各自一處玩去了。
這樣的場景讓楊帆感覺到一些詭異:這並非是一種常態的表現。越是這樣,表明很快就會有更大的危險。
這樣想著,楊帆很想馬上向獄警求救。
隻是現在刀疤眉他們什麼動作也沒有,自己馬上求救的話,就算獄警來了,也不會幫上自己什麼忙的。除非可以轉到另一處去。
可自己剛進來,又沒什麼背景,就算想要轉移也是極難的。
這下子楊帆就有些後悔了: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下手這麼快,早知道這樣的話,真的應該利用一下東方倩的背景。依著她家老爺子的背景,想要保釋自己肯定是極為容易的。
可是現在說什麼也已經晚了。
楊帆隻得一個人先躺在床上,默默的想著接下來會出現的一些場麵。
在這兒,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會有多少人關心這個的。
真是好冤枉!剛死過一次,如今又要死了。
楊帆忍不住想要罵娘。抬頭望了一眼上鋪的那家夥,自從自己進門後,他就一直躺在那兒動也不動,似乎睡著了一樣的。
楊帆心中狐疑,,一直抬頭望著那兒。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楊帆雖然早就有了困意,但今天卻令他難以入睡,他心裏非常明白:今天晚上一定是一個非常難熬的日子。
“你想上廁所嗎?”
上鋪那人忽然低聲問了楊帆一句,把楊帆嚇了一愣,繼而看到一個人頭悄悄的探了出來,壓低聲音問自己。
“好。”楊帆似乎覺察出他想對自己說什麼,便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兩人一起往牆角上的一個廁所裏走去。說是個廁所,其實隻是簡單的一個尿桶罷了。
兩人拿出各自的玩意兒尿了起來。
那家夥看了看其他人,似乎正在睡著,靠近了楊帆小聲說道:“他們今天晚上肯定會揍你一頓的。”
楊帆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那家夥一看是個上道的,趕緊說道:“我今天晚上若是替你扛下了這頓打,你出多少錢?”
楊帆愣了一下,繼而便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說道:“你想要多少?”
“十萬!”那家夥咬了咬牙說道,接著,似乎又怕楊帆不肯似的,很認真的說道,“你知道他們出手很重的,都是些死刑犯,根本就不怕死,這種等死的滋味還不如讓他們早一些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