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鏘,創刊號上市啦!(四 )(1 / 3)

張尉一見翼馬竟然衝破了黑霧和布滿尖刺的樹枝,頓時大聲叫道:“唐謐、白芷薇,你們兩個向我靠過來!”

唐謐和白芷薇現在均處於劣勢,招招都在自保,想要從戰局中抽身談何容易,不料窮奇見到翼馬從天而降,大約以為天上那困住它的樹枝出了什麼問題,頓時拋下三人,向天上飛去。

張尉見機連忙拿出“沉荻”,躍到唐謐和白芷薇中間,護住兩人:“快上馬!”

三人躍上馬的時候,翼馬一聲嘶鳴,身子跟著哆嗦不止。唐謐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沾滿了有些發黏的液體,在黑夜裏隱約顯出暗暗的紅色,頓時驚叫道:“翼馬受傷了!”

三人仔細一看,果然翼馬的身上和翅上全都遍布了細密的劃傷,鮮血正順著它黑色的皮毛滲出來,因為在夜色裏並不明顯,所以三人才沒有注意。

白芷薇驚歎道:“張尉,你的翼馬原來是生生衝過來的啊!”

張尉從小和翼馬一起長大,看到這樣的傷勢心中格外難過,輕輕撫摸了一下馬頭:“再忍耐一下,我們衝出去,我就立刻給你療傷。”

唐謐此時抬頭看向被長滿利刺的枝杈覆蓋的穹頂,隻見那隻窮奇正舞動著雙翼尋找出口,可是它的身軀比翼馬要龐大兩倍有餘,以翼馬的身量若是不顧尖刺可以強行通過的枝丫間隙,對於它來說根本無法穿越。它徒勞地徘徊了兩圈,又氣急敗壞地撲了下來。

“沉荻”的光芒此時已經護住了翼馬和它背上的三人,可是窮奇根本不像一般妖物那樣,見到“沉荻”的光暈就趨避躲開,而是毫不遲疑地撲上去,碩大的利爪以山呼海嘯之勢揮擊在淡黃色的光暈上,那“沉荻”陡然一閃,竟然滅了!

三人都沒料到窮奇發力攻擊時竟有如此駭人的威力,更想不到一直保護著他們的“沉荻”突然就被攻破,一瞬間誰都不知該作何應對。

好在窮奇這一擊之下,似乎也被“沉荻”傷到,龐大的身軀一下子彈到數丈開外,半晌沒能爬起來。

“快走!”張尉大喝一聲,催促翼馬。翼馬得令,振翅而起,衝向籠罩著黑霧與利刺的天空。

唐謐急急對白芷薇說:“快,風盾。”

白芷薇立時明白過來,她和唐謐兩人張開風盾,一來可以驅開黑霧,讓翼馬看清前路,閃避利刺,二來也可以幫它抵擋一些利刺,隻是兩人的風盾隻能各自護住翼馬某側的一小部分,並不能顧得了它的周全。

“我護頭,你護隨便哪一側,盡量讓它少受些傷吧。”白芷薇道。

“我也能護住一側。”張尉突然道,隨即,雙掌外推,一道無形的氣障頓時護在了翼馬的一側,雖然遠沒有白芷薇和唐謐的風盾所覆蓋的範圍大,但那確確實實也是一道可以抵禦攻擊的屏障。

唐謐一愣神,一邊在馬上繼續維持著自己的風盾,一邊問:“大頭,怎麼回事?你何時可以施放術法了?”

張尉嘿嘿一笑道:“多虧那次咱們的劍魂發了狂,我覺得一直困住我施展心力的東西好像被劍魂的力量捅了個洞,所以我才能稍微運用一點心力。”

“這麼好的事直到現在才說,個死大頭!”唐謐笑著一掌打去,一歪頭,發現地麵上那個青色的屋頂透過迷蒙的黑霧仍然依稀可見,心中不由想,原來從天上可以下到那個小屋啊,正要開口,轉念想到翼馬的傷勢,一咬嘴唇,什麼話都沒有再說。

翼馬把三人勉強馱回禦劍堂,便體力難支,臥倒在地。

張尉心中疼惜翼馬,夜裏便一直睡在馬廄照顧它。唐謐和白芷薇則跑回梅苑,搜羅了所有能搜羅到的傷藥,來給翼馬止血療傷。

本來兩人想和張尉在夜裏換班守護翼馬,誰料張尉的牛脾氣上來,對誰也不放心,兩人這才作罷。

第二天一早,梅苑門口的桃樹下總是站著的兩個少年自然就少了一個,剩下的那一個雙手背在身後,努力低頭盯著腳尖。

唐謐笑著問道:“史瑞,鞋子破了麼?”

史瑞慌張地抬起頭:“沒有沒有,早啊,你們兩個。”

白芷薇如今已經習慣了史瑞每天出現在門口,見他也不怎麼糾纏,隻是如普通朋友一樣打個招呼,一同走一段路,倒也不再覺得如先前那樣尷尬別扭,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史瑞身子一直繃著,此時忽然猛地把藏在身後的胳臂向前一揮,掌風迎麵向唐謐和白芷薇襲去。

兩人都是習武之人,身子在遇到攻擊時本能地向後一閃,再定睛一看,卻見一株赤紅的彤管草赫然出現在眼前。

“白芷薇,這個送給你!”史瑞從胸腔裏發出的聲音昂揚有力,像是春天裏的第一聲驚雷。

白芷薇愣了須臾,緩緩抬手,接過那枚柔嫩的春日新草,臉色微紅:“哦,謝謝。”然後輕盈地旋身離開。

史瑞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呆了片刻,才問身邊笑嘻嘻看熱鬧的唐謐道:“那個,唐謐,你覺得有作用麼?”

“什麼作用?”唐謐覺得史瑞有些莫明其妙,轉而豁然一叫,“啊,你這個是今年第一株轉紅的彤管草麼?”

“是啊,據說是。”史瑞訕訕道。

“據說是?”唐謐歎了口氣,搖搖頭,“唉,史瑞,是你買來的吧?說,花了多少銀子?”

“二十個大錢。”

唐謐聽史瑞說過他的全部財產都來自賭贏的兩百個錢,知道這二十個大錢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憤憤道:“是誰賣給你的,他是在騙你啦!今年第一株轉紅的彤管草早就被人送出去了,你帶我去找他,我給你把錢要回來。”

“是……鄧方。”

禦劍堂義金殿的“老大“鄧方於半夢半醒之中覺得有點涼,似乎是蓋在身上的被子沒有了。

猛然,隻聽一個聲音在耳邊炸響:“大家都去做早課了,你還睡,做夢發財呢是不是?”鄧方努力睜開黏在一起的眼皮,入眼便是唐謐笑眯眯的小臉,於是嘟嘟囔囔地答道:“啥事啊,我昨晚練武到深夜,不信你去問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