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抱著王戊一直走,也算是到了禦醫的地點了,隻不過眼前的情況卻讓他呆住了,因為他發現了兩個人在打鬥,在現在宮中那麼混亂的情況,處處都是戰場,這一點都不奇怪,隻不過這裏卻還是有一點十分的特別,那就是這兩個打鬥的人黑夫都認識,而且都是趙學一方的人。
藥中郎和刺公竟然打起來了。
這一點讓黑夫完全看不懂,一緊張就立即跑了起來,走到了他們的麵前,大喊道:“兩位前輩,都是自己人,怎麼打起來了。”
藥中郎和刺公卻似乎沒有聽見,藥中郎的杖法比較凶猛,雖然他在輕功上不如刺公,但是他的打法本來就是在出手的時候厲害,而移動什麼的,都不是他功夫裏麵的重點,所以無蹤和藥中郎對手的時候才會吃了大虧,而刺公卻因為自己是刺客,很多功夫都比較輕盈,因為輕盈,速度也比較快,所以機動性比較強,攻擊的方位也比較多。
兩個人的功夫都是比較頂尖的那一種,打起來完全看不出誰勝誰負,黑夫有的時候還看不清楚他們兩個的招式,兩個人來來往往幾十個回合,一點結束的苗頭都滅有,隻不過黑夫卻急了,因為這兩個都是趙學的人,而且都是重要的前輩,誰受傷了都不好,黑夫也是第一次見到刺公出手出得這麼誇張,很少人能夠逼得刺公出盡全力,現在的刺公很明顯是在用全力和藥中郎對決。
“藥前輩,這裏有傷者。”黑夫心生一計,大聲喊道,他雖然比較魯莽,但是也還算得上是一個生意人,很清楚藥中郎對於自己人生裏麵的追求,什麼是放在最前麵的。
藥中郎聽到了有傷患,動作確實慢了下來,而這個時候的刺公也退開了一段距離,停止了攻擊。
“哪裏?”藥中郎冷冷地問道,剛才在他的身上展現出來的那股戰意還沒有完全消失,看來他也因為刺公而使出了全部的實力。
“王戊似乎受傷了,你幫他看看。”藥中郎這個時候也靠了過去,看了看王戊,傷口並不是很深,而且沒有感染的跡象,藥中郎先鬆了一口氣,立即拿出了一瓶藥,灑在了王戊的傷口那裏,一種專治創傷的藥,隻不過這種藥的副作用就是會產生極大的痛苦,黑夫也聽見了王戊的慘叫了,隻不過叫嚷了幾聲之後,王戊似乎也累了,整個人又暈了過去。這個時候的藥中郎又站了起來,準備繼續和刺公動手了,他確實還沒有完全消掉了自己的戰意。
“你們,你們兩個怎麼又打起來了。”黑夫說道。
“我不過是在消滅一個惡人而已。”藥中郎冷冷地說道。
關於藥中郎的性格,黑夫也已經聽說過了,這個人的性格比較奇怪,經常認為惡就要消滅,而且一旦犯了錯,什麼都不可以原諒,這樣的性格如果觸發了這兩個人的戰鬥,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刺公是一個刺客組織的頭目,他殺過了無數的人,所以,他在藥中郎的眼中,就是最大的惡,因為藥中郎本來就是一個醫生,專門救人,他最不能容忍的一種罪惡,就是奪走別人的生命。
“刺公前輩是一個忠義的好漢。”黑夫解釋道,希望讓藥中郎冷靜下來。
“他忠義,他身上都不知道纏上了多少人的血了。”藥中郎憤憤不平地說道。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也會在這裏。”刺公歎了口氣,笑著說道,刺公的性格對比正經的藥中郎,要瀟灑得多,隻不過因為自己弟子叛變的事情,而讓他變得消沉罷了。
黑夫也納悶了,聽了刺公這一句話,似乎他悟出了某些東西,於是問道:“兩位前輩可是認識的?”聽著刺公的話,似乎他們在之前就已經見過麵了,但是無論見過什麼麵都好,他們都是很不愉快的一種經曆。
“這個人曾經是我的患者,但是我救了他之後,沒想到他竟然會去殺人,這是我的錯,我的罪孽,就應該由我來結束他。”藥中郎說話的時候十分愧疚,顯然他真的認為自己做錯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刺公雖然是刺客,但是他的刺客生涯還是有選擇性的,隻殺壞人,有一些人如果並非什麼惡人,就算是再多的錢,刺公也不會去殺,因為他殺人,早已經不是為了錢了,隻不過這個解釋對藥中郎一點用都沒有,對藥中郎來說,殺人就是殺人,沒有什麼惡人不惡人的,隻要殺人的就是惡人,誰也沒有權力奪走另外一個人的生命權,單單是這一點,他就在心裏麵完全判決了刺公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