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1 / 2)

趙學和墨衡一路詢問便來到了講壇,隻見一排排的杏樹整齊錯落在一片空地之上,而整片杏林皆爆滿了杏花的粉色,杏林的中央便是一個亭子,亭子當中坐著一位年邁的老者,便是子堯了,子堯的身邊還坐著一個撫琴的年輕人,而在亭子之下卻有幾百人都身著儒衣跪坐在杏林之中聆聽著子堯講學,子堯此時正在講著音律。

這個講壇完全是仿照著當年曲阜杏壇而建立的,看來這個子堯是孔子的再傳弟子應該不假,這可是趙學來到這個時代之後第一次正式接觸儒家,雖然以前他經常聽人說儒家,可是自己並不能說非常的了解,忽悠忽悠墨衡也就算了。

“夫琴者,有五聲,五聲者,宮商角徵羽也,何謂宮商角徵羽,宮乃五聲之首,宮聲便是為君之聲,君領萬民而聽禮樂者,是為宮。商乃五聲之次,商聲便是為臣之聲,臣侍君以垂拱國家,是為商。角乃五聲之中,角聲便是為民之聲,民作耕賴養濟君臣,是為角。徵乃五聲之叔,徵聲便是為事之聲,事得賢者治亂之理,是為徵。羽乃五聲之末,羽聲便是為物之聲,物甘其力用以天下萬人,是為羽。”子堯在亭內和著琴聲向下麵的弟子講到。

這時下麵一位穿儒衣的男子起身向子堯提問道:“夫子所講琴之五聲令弟子茅塞頓開,但弟子嚐聞樂理者實為七音,變徵之聲與變宮之聲為君事?望夫子示下。”

子堯微微笑著,然後也同樣站起來對著這個學生說道:“為師方才所講的五音之本乃是周禮所命,既然他問道了其他二音,那為師便向你們說說罷,琴者五音本不出樂,而後人加之變徵、變宮使得琴樂通理,變宮者,為變君,君不守禮萬民可起而誅之。變徵者,為變事,無論大小事宜皆有萬變其理,而我等將求索變事之理,便可實乃與天道,實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乃不可變,可變者皆是五音之外事矣。”

“弟子懂了夫子的教誨。”這個學生說罷便坐回到了剛才的地方。

子堯依舊微笑著對著下麵說道:“那二人是誰?”

子堯說的正是趙學與墨衡,他們二人一直是以旁聽生的身份來聽子堯講課,趙學則是一句也聽不懂,而墨衡卻是聽得津津有味。

趙學和墨衡看著眾人的眼光,便徑直走到了子堯的麵前,然後行禮,趙學說道:“在下趙學,安城人士,特來當城聆聽夫子授課。”

“竟然是公子,我豈有不講之理。敢問這位黑衣的人是誰?”子堯又向墨衡問道。

墨衡馬上回答:“在下墨衡,滕州人士,乃是自願前來拜夫子為師,墨衡求學心切,以從夫子之學而報國家,還望夫子收下墨衡。”

墨衡聽到了趙學的名字,但是他並沒有多大的興奮之情,反而是子堯和下邊的學生聽說了趙學的名字之後發生了不小的混亂。

“看你一身黑衣如此暗淡,所仕學之心也定是同這黑衣一樣,公子趙學可以留下,你還是回去吧,等你醒悟了自己求學的目的再來找老夫吧。”子堯嚴厲地回答。

趙學此時見子堯態度轉換如此之快,心裏也急了起來,他決定要幫墨衡留下來,但是還沒有等他開口,墨衡便說道:“不知夫子如何僅從墨衡的衣服上便看出了墨衡求學心假,墨衡自幼家境貧寒,實在買不起其他顏色豔麗的衣服,可是如果僅僅從衣服上便斷定墨衡求學之心不誠,那夫子是否有些欠妥呢,墨衡還是希望可以留在夫子門下求教。”

趙學也趕忙說道:“夫子,墨賢弟所說句句屬實啊,我二人今日一同來的,不到一個時辰便來到了講壇,如此之快全是拜墨賢弟所賜啊,如若不是他激勵我堅持走下來,那我便是走上三日也到不了當城了,如此足矣看出墨賢弟的求學之心,孔老夫子常說,師者不以類聚而教,怎能從一件黑色的衣服便可斷定墨賢弟求學之心不實呢。”

“好了,既然公子如此為你求情,那老夫便收下你這個徒弟,但是你以後不可再穿黑色的衣服,應當穿儒衣。”子堯又轉向剛剛撫琴的男子說道:“你一會領著墨衡去換上一身幹淨的儒衣,然後便安排一下他們吧。”

“是,弟子謹遵師命。”那個被吩咐的人說著。

墨衡向趙學說道:“趙兄,剛才真是謝謝你了,如今我也是儒門中人了,如若剛才夫子沒有收下我,那我還真的不知要何去何從了,隻是今日趙兄便幫助我兩次了,我還真是不知道將來要如何報答趙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