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給我講你的故事了吧,我一直以來都挺好奇你的。”貢薩納回來之後,第一件事情並不是詢問接下來該做什麼,而是詢問溫德洛,關於溫德洛之前的事情。
“我六歲出來闖蕩”溫德洛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劇本,並且已經推敲過了劇情,很合理:“家鄉鬧了饑荒,整個村子也就逃出來了一口人,他們也帶著我,教會我如何說話還有和別人交談。”
“後來,我八歲,他們也離開了,不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我已經想不起帶著我一起逃出來的那家人的名字了”溫德洛繼續在編,不過表情很自然:“我八歲,就到了一個小酒館裏麵,裏麵的老板教會了我寫字,教會了我計算,我就在他那裏幹活,他也給我提供一個住的地方還有吃的東西。”
“好日子沒過多久,盜匪襲擊了那個小鎮,我被盜匪們給擄走了,作為一種商品,他們希望能夠把我賣出一個合適的價格”溫德洛繼續說著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故事:“不過後來,一支軍隊救了我和同樣被擄走的人們,那些人都有地方可以去,我無處可去,軍隊就收留了我。”
“我十二歲,軍隊因為換邊防守,去了另外的一個行省,我也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裏,他們也沒有帶著我一同前往,也是在我十二歲那年,我去了刺客協會”溫德洛繼續說著,同時記住了自己所說的每個詞,避免被貢薩納多次詢問而暴露馬腳:“我在刺客協會呆了五年,十七歲,我畢業了,但是沒有工作,輾轉流離,我開始做小買賣,在納容行省的各個鄉鎮徘徊貿易,時間又這樣過去了幾年。”
“在一片森林裏麵,我遇到了那個精靈,她說想要在整個世界冒險,我也覺得很好,自己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納容行省之外的景色,所以,我同意了,然後就路過了落果村,後來的事,你也就知道了。”溫德洛講完了故事。
貢薩納點了點頭,溫德洛所說的沒有任何邏輯錯誤,這也很簡單的騙過了貢薩納,讓他之後不會對溫德洛的身份起疑心,也會徹底的對溫德洛放心。
“那個精靈如果還在就好了”貢薩納注意到了其他的地方
“在那個精靈身邊,你做事總是會留一手,同時也不會下死手,對付那些吸血鬼,你沒有展露出絕對的厭惡和憎惡,幫助落果村的村民的時候,你也沒有任何保留”貢薩納開始說起了曾經。
“那個時候,我很欽佩你,對於你的敵人,你有著絕對的尊重,對於弱者,你也有著絕對的同情,那個時候的你,所表現出來的感覺,比一個騎士還要騎士。”貢薩納似乎是在感歎著溫德洛的變化:“但是在這裏,我從你的眼神裏麵看到你對那些死去盜匪的厭惡和鄙夷,你的眼神很明顯的表明你對這些盜匪的態度。”
“他們都是一些賤命,不值得你花費一點時間去審判和公正的對待。”貢薩納繼續說道:“那個精靈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每時每刻都在那個精靈麵前表露出尊重法律和審判的情緒,也從來不會輕易對任何人的生命妄下斷言,哪怕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你都會讓法律來審判他們,而不是動用私刑。”
“幽穀行省的幾次事件我也看出來了你的態度,沒有了那個精靈,你對於盜匪們的態度都是殺,不需要帝國的審判,你自己就可以決定任何人的生死”
“你殺人,怎麼說呢,既高效,又精準,不愧是刺客協會出來的人,有著刺客協會的味道,我不是在說你的行為是錯的,我隻是想告訴你。”貢薩納鄭重的拍了拍溫德洛的肩膀:“我們沒有權利決定別人的生死。隻有法律可以進行製裁,也隻有醫生決定人的生死。一個是強製性製裁,一個是用雙手、知識去與死神戰鬥,搶奪生命。不管你如何不滿與憤世嫉俗,別人的生死不由你來決定。”
“我是一個騎士,我經過嚴格的培訓和思想教育,我本人也有著執法權,而你沒有,我會向神懺悔,從而在殺人後得到靈魂的寬恕,而你沒有懺悔,人殺得越多,你的內心也就越麻木,越嗜血,同時可能隻需要一念轉變,你就會不滿足於殺死這些盜匪,到那個時候,每一個活物,都有可能死在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