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河街因古江一條支流小溪而得名,東街風景更好,多是深宅大院,大都是前清時所建,每一套宅子占地都不小,人員想要填滿,非得找不少丫鬟、老媽子才不顯得空蕩,如今隻有富豪之家才住得起,現今多是經商巨富在那裏居住。
這條小溪的水流是從東向西,上遊環境更好,而下遊的西街雖然稍次,但也是僻靜、養人之所。
胡瑞龍的家就在新河街的西街。
他是星漢本地人,隻有讀大學的那幾年離開過,回來之後,就把原來的家賣掉,買了這裏。
他確實是共產黨,還曾經在陝北公學學習了一年,正是那時,胡瑞龍有了信仰,加入了黨組織,後來回到星漢從事地下黨文書工作,順便潛伏。
胡瑞龍在西街的房子是個清淨的小二樓,麵積並不大,也沒有什麼裝飾,但配上地段和環境,也十分不錯。
按理來說,教師工資不低,雖然不是實發,但齊備些書畫,也符合知識分子的家中環境,但胡瑞龍大半工資都補貼給地下黨行動了,他們的活動經費本來就少,每一個成員都會自發的補貼一些。
無論多少,都是心意。
他們是為了同一個目標、同一個理想奮鬥著,這是民族崛起的精神,無關其他。
此時,胡瑞龍坐在書桌旁,正在翻看著《三國誌》這本書,破譯消息,周長安沒有猜錯,《逸經》上今科史料欄目的確是他與組織的聯絡方式,在上海的地下黨組織會先看到發表的內容,然後根據密碼本編寫一套暗碼、一套明碼,這兩套密碼會傳給星漢地下黨,然後通過學委的通訊員送到他的手中。
這個聯係方式最近一年來,每個月一次,是固定的。
他破譯之後,會把情報傳給星漢市地下黨~學~高官。
組織內部的聯絡方式幾乎都有備用方案,為了追求時效性,有的時候,不得不多做一些工作。
胡瑞龍一字一句的對照,老舊的中心牌立柱台燈映的他的臉陰晴不定,顯得森然。
“6月23日,日寇駐屯軍在宛平縣城外進行挑釁性軍事演習,這是本月第七次挑釁了,“黑土”傳來準確情報,特務機關長土肥原秘密從華北回到津門,意圖在非軍事區挑起事端,策動叛亂,據悉,近期日軍內部氣氛不對,可能有新的動作......”
情報很雜,組織與他的這個聯係方式主要是通告國內值得關注的最新情報,胡瑞龍的任務就是破譯之後,傳達給學委,隨後學委會用專門的方式同工~委、市~委等交流,隨後組織黨員學習。
此時地下黨缺少通訊設備,現今星漢市也僅有兩部電台,一台在工委負責人高春黎手中,一台在城外的安全屋備用,所以同城內部的傳遞消息多靠死信箱和通訊員。
胡瑞龍這個聯係方式,是黨組織給星漢市地下黨下達命令的途徑之一,當然,如果是命令的話,大都是暗碼。
胡瑞龍也不清楚具體內容。
胡瑞龍收好破譯後的情報,看了一下時間,此時已經是八點一刻了,夏季雖然天長,黑夜來得晚,但此時也早已黑天,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火把情報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