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尉聽了,拍拍腦袋說:“黃蜂蜇菜青蟲這事,我小時也見過,我爹也是這麼說的。”
白芷薇、桓瀾、慕容斐三人卻聽得稀罕。白芷薇不確定地問唐謐:“你是說,他們已被這些蝴蝶變成假死狀態,以便成為它們後代的食物?”
唐謐點點頭:“嗯。”然後又唯恐天下不亂地加了一句,“他們身上已經被產卵了也說不定。”
白芷薇被惡心得一哆嗦,向後一側身,正撞到張尉身上。
隻聽張尉莫明奇妙地笑道:“爹,你來了。”白芷薇一愣,扭頭看見張尉正盯著唐謐,神情有些激動,麵色微微潮紅。
唐謐伸出手在張尉麵前一晃:“大頭,你是在和我說話麼?”
張尉伸出手,死死抓住唐謐的手,眼中如有潮水洶湧,急切道:“爹,你接到禦劍堂收我為劍童的信了麼?爹,你高興麼?爹,你的病可好些了?爹,你是不是怪我兩年都沒回家看你?爹,孩兒今年一定回去。孩兒其實很想爹娘,隻是覺得一試未過,無顏見你們。爹,爹你為什麼哭啊?”
唐謐鼻子酸脹,抹了把眼裏掉出的液體道:“芷薇,點他睡穴。”
當即,白芷薇和唐謐把張尉放倒在地,白芷薇問:“出現幻覺是不是因為他被蝴蝶叮過了?”
“似乎是,可能被叮得厲害了就會麻痹如假死,而被輕微叮咬則會產生幻覺吧。”唐謐推測道,這時她才想起另外還有兩人大約也被蝴蝶叮過了,趕忙扭頭一看。隻見那兩人倒是乖乖地坐在地上聊天,心下舒了口氣,可是走過去一看,才發現有些古怪。
隻見桓瀾眼神空洞地盯著前方道:“不可能的,你無法超越我,不過是追隨我的背影罷了。”
而慕容斐也是一樣的眼中無神,答道:“你不明白,必須成為強者,不夠強大,就沒有價值。”
桓瀾又回答:“桓瀾啊,你不要這麼一直抬頭仰視著我,會很辛苦的。你去逗你母親笑一笑吧,她笑起來真的很美。”
慕容斐則說:“即使他昏庸無能也要追隨他麼?這是愚忠!愚忠!”
唐謐這才發現,這兩人完全是在自說自話,並且也許是在扮演著別的人,或是在重複著記憶裏什麼難忘的片斷。
怎麼辦?也點他們的睡穴麼?
她正要伸指,卻被白芷薇忽然一拉,指著她頭頂道:“唐謐,你看!”
唐謐這才發現,“沉荻”半球形的光暈上已經爬滿了大大小小的透明蝴蝶,現在看起來,所有人好像正處在一個水晶雕成的透明罩子中一般。此時離那些蝴蝶近了,唐謐可以清楚地看到它們正伸出長長的口器,附著在光暈上,一動一動也不知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