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贏的那人就是背後搗鬼之人?”桓瀾眼睛看向重陽殿的方向,嘴巴卻在和唐謐說話。
“嗯。”唐謐也看著那邊。
隻見顧青城縱身躍上擂台,下落時似故意多提了一口氣,那修長的身形便如飛絮舞風般飄然落下,無聲無息地立在了擂台上。而蕭無極則幹脆許多,身形一晃,灰色的身影已站到了擂台的另一邊。
“你猜,這一場誰會贏?”唐謐緊張地問。
“正常的話,掌門的勝算大。”桓瀾說這話的時候,擂台上藏藍和灰色的身影已經拔劍出招,劍鋒相抵,發出激越的鳴響。
“為什麼?”唐謐的手掌微微攢起,無來由地更加緊張了。
“因為掌門出自劍宗。術宗之人在近身比武時總是比較吃虧的。因為施術者,就算功力再高也需要一點時間,而在這一點時間內,他既無法進攻,也無法防守。可是高手近身相搏,一點時間也許就定了輸贏。你知道,蜀山百餘年來也隻有過一位術宗出身的掌門。”桓瀾解釋道。
“啊!”唐謐發現蕭無極使的竟然是蜀山回風劍法,不由得小小驚歎了一聲。那樣平凡無奇的劍法,被蕭無極使將出來,竟然大開大闔,攻防有度。開時長劍破空,若濃雲密布,不露寸光,合時劍芒突現,若雷霆萬鈞,疾電裂空。
“照你的說法,搞陰謀的人應該也不是掌門囉,因為他一直都想讓殿監誤以為,此事和掌門有關。”桓瀾一邊看一邊問。
“那是自然。”
“可他為什麼要誤導殿監呢?”桓瀾覺得想不明白,扭過頭來看著唐謐問。
“因為……”唐謐發現桓瀾在看她,便伸手把他的臉撥回去,“快看,快看,精彩得我都快喘不上氣來了!桓瀾,你在這種時候別看著我講話,我從小就被教導,說話時定要看著對方的眼睛,此刻你一看我,我就忍不住看你,你不是存心讓我看不成比武麼?”
“哦。”桓瀾聽了,挺著脖子,不敢再扭過頭去,可是心裏卻冒出一個很大的疑問,好想問唐謐:為什麼我一看你,你就忍不住看我呢?但想想,又覺得這話出口有哪裏似乎不對,於是在心中反反複複一陣,才發現擂台上的兩人已經又過了十來招。
“你想,設此計謀的人思慮如此縝密,會不會想到,劍童們出了這樣的大事,殿監一定會盡力徹查呢?”唐謐的眼睛緊盯著擂台,但仍分出一半心思來解答桓瀾方才的問題。
“應該會吧。”
“那麼,第一,他可能擔心殿監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第二,他可能希望有一些亂象來幹擾殿監的判斷。第三,他可能本來就是想把此事嫁禍給掌門。要知道,蜀山隻有殿監可以挾製掌門。總之呢,不論他想到了我所說的哪一種可能,他扮成灰衣人,把事情誤導向掌門,都能至少把水攪得更渾,甚至達到他的什麼目的。”唐謐解釋完,問道,“顧宗主使的是什麼劍法?”
“蜀山分雲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