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朔月之夜(十 )(1 / 2)

第三場對決等了很久才開始,待到那一白一灰的兩人站到了擂台之上,唐謐感覺到一股熱切而急躁的情緒似乎正在台下的眾人間蔓延。眾多的竊竊私語彙集在一起,傳到樹上便隻剩下嗡嗡嗡的震響。

萬眾矚目的蜀山掌門就要誕生了!可是唐謐卻忽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這樣的陰謀家當上掌門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到底有什麼證據能夠扳倒他?她雙眉緊鎖,苦苦思索。

等到唐謐將注意力轉向擂台的時候,蕭無極和司徒明已經過了十來招。這兩人的劍法都相當沉穩,隻是蕭無極的似乎更剛猛一些,而司徒明則偏向陰柔。

“司徒宗主的劍法看上去綿軟,實則綿裏藏針,劍氣甚強。你看掌門的劍峰往往避過司徒宗主的劍峰,就是為了避過他劍上的劍氣。”桓瀾在一旁解釋,可唐謐的心思已經有些飄離了比武,敷衍著點頭。

就在她又開始走神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大而沉的聲響從擂台上傳來,抬眼一看,隻見蕭無極與司徒明的兩把劍一同飛上了天空!

“怎麼回事兒?”她急忙拽了拽桓瀾的袍袖。

桓瀾把袖子從唐謐的手中拽出來,方道:“兩柄劍上所凝的內力都太強,方才兩劍相抵時,劍上聚力太大,如若他們不鬆手,兩柄劍可能就都毀了。”

唐謐隻見此時,兩劍一同飛上半空,但仍如有人操縱一般在空中翻飛相鬥,而擂台上的兩人,握劍之手雖是空的,卻仍然如持劍般揮舞不絕,不停地變換著手印。

唐謐又故意拽了拽桓瀾的袍袖問:“這是禦劍術,對吧?”

桓瀾看她一眼,果然又把袖子拽了出來:“嗯。”

唐謐已經無心觀戰,便壞笑著問:“桓瀾,我的魂獸漂亮不?”

桓瀾一聽,便明白她正在消遣自己。原來那夜他中了幻蝶之毒後,雖然神誌不清,可發生了什麼腦海中卻還有些印象,隻是那印象猶如醉酒後的記憶,模糊且不真實,唐謐不提,他自然全當那是幻覺,此時被她這麼一問,隻羞得無處躲藏,恨不能馬上跳下樹去。

可桓瀾終究是沒有挪動一下,生硬地扭過頭去不看唐謐,冷冷地說:“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唐謐“嘿嘿”奸笑兩聲,四下環顧,正想再找點什麼事逗一逗這喜歡裝酷的小P孩,就聽見樹下的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驚呼:“啊!”

“肯定大家都沒想到會是司徒……”她把臉轉向擂台,話未說完,卻愣在了當場。

——擂台上的蕭無極和司徒明兩人相對而立,蕭無極的劍已入鞘,而司徒明的劍則躺在擂台上。

隻見司徒明一拱手道:“掌門的禦劍術出神入化,明絕非敵手。”話落,他一揮手,那柄被擊落在地的劍立時飛入他的劍鞘。

樹下的眾人一下子沸騰起來,歡呼與恭賀交彙成一片嘈雜的海洋,而唐謐被淹沒在其中,一時間完全無法思考。

怎麼會是這個結果?完全不合邏輯啊?到底什麼地方出錯了?她不斷自問卻無力自答。

“那個人會是掌門麼?似乎說不通啊!”桓瀾問,一樣地滿臉惑色。

唐謐看到地麵上歡慶湧動的人群中,有三個凝立不動的少年,也正有些迷茫地望向自己,更遠的地方,在重陽殿的陰影之下,一個灰色的身影巍然矗立,似乎也無法融入這一場歡樂之中。

“唐謐,別拍腦袋了,都拍一路了,當心把腦仁兒拍出來。”白芷薇說著,拉住唐謐的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