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神秘男人竟然還在悠然自得地喝酒。
“前輩,剛剛還多虧您手下留情。”七爺笑著,問道:“不知道晚輩是不是可與前輩共飲一杯?”
神秘男人緩緩抬起左手來,做了一個讓七爺坐下的手勢,一邊攤開一個杯子,慢慢地往裏麵到這酒,悠然道:“人到桌前便是客,客都來了,哪有不讓座之理?”
言語間,那杯酒恰好注滿,不多不少,滿滿的。
“晚輩受教了。”七爺一抱拳,也在神秘男人的前麵坐了下來。
果然,神秘人不是女人,而是男人,那聲音聽起來還甚是讓人覺得熟悉。
“我曾聽人說起,高手總是低調的,我看,說的就是前輩這樣的人吧?”七爺很小聲,小得不會讓周圍的人聽到一點兒。
“我哪裏是什麼高手呢?但凡高手,難道還有這麼讓人欺負的?”神秘人一笑,雙手舉起了酒杯,道:“我隻不過是在裝腔作勢罷了,沒想到小兄弟突然出現,還真是解了我一個十分惱羞的難題。”
兩杯一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七爺一飲而盡,神秘人手中的杯子卻還懸在嘴邊,過了一會兒放下來的時候竟然還剩下半杯。
“前輩即使不是高手,想必也是一名儒士。有時候,我倒想做個儒士,那樣就不用成天擔心自己何時會丟了性命了。”七爺說罷,又自己倒了一杯喝了。
“哦?”
“你看,”七爺指了指客棧外那似火的驕陽,道:“這麼熱的天,我們卻必須急著趕路,一天到頭都沒什麼時間休息,你說,我有什麼好的?”
說著,遠處已經開來了一對人,最前麵是一匹高頭大馬,在陽光下,透著寒光,上麵坐著一個大漢,如此炎熱的空氣中,臉上卻看不到一點兒汗珠。
他身後是長約二十米的馬隊,大家都神情緊張地四下打量著。
馬隊的中間圍著一輛馬車,至於裏麵是什麼,那就不知道了。
馬車上插著一麵大旗……無量。
如此一來的話,這個傭兵團就叫做無量傭兵團了,專門為人護送貨物的。
神秘男人卻沒有朝那個方向望去,似乎對七爺的事情一點兒也不在意一般,依舊喝著那杯酒。
七爺無奈地一笑,緩緩起身,道:“晚輩這就告辭,多有打擾,還未前輩見諒。”
他朝著那櫃台處走去,拿著剛剛叫的東西,正欲快步走出去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那神秘男人的聲音……
“小兄弟是要去桑那大陸麼?”
七爺一震,臉上滿是不解的神情,低聲道:“是的,不知道前輩有何見教呢?”
“哦,我也正好想去桑那大陸,正愁沒有馬得走路呢,不知道……”
原來,他是想搭個順風車。
“可是,這麼大的太陽,前輩,恐怕……”
“這有什麼?與其在路上慢慢地走,還不如和你們一起走呢,而且,這麼多人,有個照應總是好的,你們說,是麼?”他掃了客棧內一眼,問到。
大家都沒有反應。
無量傭兵團是後起之秀,雖然不及天下和魅影那麼有名,至少在亙古大陸還是無人不曉的。尤其是這個七爺,更是一個讓人刮目相看的後輩,為人誠懇而又厚道,從來不擺架子。
“既然前輩此意已決,那就隨晚輩走吧。”七爺說著又給了掌櫃的一點兒錢,用意十分明顯。
神秘男人,輕拂了一下身上的灰塵,笑著道:“看來,還是古人說的好,出門,得遇貴人啊。”
客棧外,陽光與之前一樣刺眼。
這之後,便會是三天的無人區,無名穀,那裏,才是大家所擔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