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大雪紛飛。
屋內,一個巨大的火爐裏燒的正旺,一眼望去,隻見英秋鳳和念兩人正包裹在厚厚的棉襖之中,發梢都還不斷地有水滴落下,頭頂也像是溫泉一眼地有熱氣向上翻騰著。
吳天與他們相對,微笑著看著他們,一言不發。
兩人都還哆嗦地厲害,從頭到尾也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念雖然是木係的變態,但是,這種極寒天氣卻還是夠他受的,而英秋鳳雖然曾經也在零域待過,身上沒有禦寒衣物卻還是顯得與常人沒有太大的區別。
吱,門打開,一個老婦走了進來。
那人滿頭銀發,一張褶皺不堪的老臉,兩手已經幹得像是枯樹一般了。
“你還是穿上吧。”她向吳天遞來一件看起來不那麼厚,卻明顯溫暖的棉襖,已經老舊了,連上麵打著的補丁都多得數不過來了。
吳天是按照自己之前在陀刹雪峰周邊的那些記憶以及關於莫裏鎮的了解而進行時空轉移的,沒想到中間出了點差錯,到了莫裏鎮外約莫十公裏的雪原上,找了好久才找到了這戶人家,才知道這裏竟然是淩鳳山。
他並不覺得冷,由於體內水屬性已經覺醒的緣故,到了這裏隻是剛開始覺得動作有點受了阻礙,過了一會兒之後竟然還生出了一種十分好的感覺,似乎自己在這極寒地區還更加適應一樣。
“大娘,我不需要,真的,我一點兒也不冷。”吳天對著那女人笑了笑,接著說道:“從這裏到莫裏鎮大概需要多久?”
“莫裏鎮?你們真的想去那兒?”大娘先是一愣,眉頭馬上皺了起來。
之前吳天便問過了一次了,她選擇了沉默,現在再問的時候,沒想到有了反應,從她那緊皺的眉頭來看,似乎莫裏鎮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了一樣。
“那裏有什麼問題麼?”吳天望著大娘,一臉不解的神情。
“你們大概是外地來的吧。現在莫裏鎮大部分的人都是想出來,還沒聽人說誰想進去的。”大娘說著已經大聲歎起氣來,“我丈夫半個月前為了生計冒險進入裏麵都生死未卜的,後來兒子進去找,至今音訊全無。”
她說著聲音變得極為低沉了,轉而擦了擦雙眼,然後轉過了身去,在那陰暗角落裏拿出一個什麼東西來。
吳天一看,竟然是一個相框,裏麵鑲嵌著的正是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看樣子他們是老來得子,他們的兒子並沒有多大,充其量還隻是一個少年,而他們卻已經看起來像是七老八十的人了。
“老頭子雖然看起來不年輕了,卻還是很厲害的,他能做的事情,甚至兒子都做不了,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是家裏的頂梁柱,如果我一下子失去了他們兩個,我也不用活了。”大娘哭了起來,雙手捧著那個相框,淒厲的聲音縈繞在屋內,讓人不忍去聽。
本來一直都在哆嗦的念他們都一下子停止了哆嗦,朝這邊望來。
“莫裏鎮……怎麼了?”吳天一下子也變得語塞了,斷斷續續地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我不知道。”大娘的哭聲變得更加淒厲了,竟然立即在吳天麵前拜了下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們把他們給我帶回來,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真的,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想辦法的。”說著,大娘開始到處翻了,嘴裏還不斷地說著錢,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還是一下子癱在了地上,手裏抓著屈指可數的幾個少得可憐的銅板,雙眼一下子竟變得呆滯了。
突然,她眼前一亮,馬上又轉過了身來,大叫道:“你們答應我,你們答應我好不好,我保證,我會給你們很多錢的,很多很多。”
她抬頭望著吳天,雙眼中滿是哀求之色,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臉上有了好幾道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