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白癡!”夏當當憤怒地給了謝可樂一拳,“你明知老白他不可能找到他爹的,他自己又不會功夫,你這不是讓他送死麼?老爸,你快去救他啊!”
他們安全抵達了謝可樂和白辣椒修建的秘密基地、約定的碰頭地點。
夏青魚沉默地運功療傷,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隻是當時他望向白辣椒的時候,恍惚間以為當年那個英雄蓋世的白非馬回來了,在眼神裏充滿了讓人托付的安全感。放手隨他,竟是要送故人之子去送死麼?
“因為我相信他。”謝可樂輕描淡寫地回答。他盤腿坐下,眼神堅定地望著小屋的門。那個男人一定會用盡辦法回來的,他要做的就是等他回來。謝可樂戴上耳機,耳邊傳來厚重的搖滾樂。這種時候還是聽搖滾樂來得舒服,雖然那個樂隊已經很久不出專輯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麻袋裏裝的到底是什麼?”夏當當很好奇。
“不,這不是麻袋。”謝可樂回頭。
“那是什麼?”
“是隕石。”謝可樂一臉正經。
“隕石你個大頭鬼!”夏當當一陣惱怒,謝可樂這家夥從來就不靠譜。
“藍隼那家夥是個瘋子,天知道那是什麼。”夏青魚臉色一沉,“你可別去碰它,我覺得有什麼貓膩在裏麵。”
“哇,還真有點沉。”謝可樂利索地把麻袋拖到三人麵前。
“我不是叫你別去碰他嘛!”夏青魚差點氣得吐出血來,這小鬼有聽他講話麼?他心中頓時生出一陣無力感,抬頭一看——
謝可樂已經解開了繩索。
“靠!”夏青魚簡直氣得快走火入魔,他一直以為這小子隻是人長得呆,原來這臭小子是真的沒有腦子啊!不過既然麻袋被打開了,索性看看這藍隼寶貝的麻袋裏裝著些什麼。
袋子有點大,解開了便有些鬆垮,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大把大把的爛海綿,土黃色、好像失去生命力的那種。大片海綿中間是一個圓圓的、紅色絲綢包裹的球狀物——
“哦,是顆人頭嘛!”謝可樂不以為然地說。
然後,那顆頭微微地轉了個方向。
三人的臉刷一下白了,這是詐屍了還是怎樣!
“等等,好像是有脖子的。”夏青魚定睛一看,一層海綿被抖落,露出人頭下的肩膀。三人不禁擦一把冷汗,原來隻是個被捆綁在麻袋裏的人而已。
卻見袋中那人紮著紅色的頭巾,麵戴黑色麵具,朝著三人閃亮地一笑,牙齒太過潔白,瞬間刺疼了他們的眼。
“哦,可樂俠嘛。”謝可樂重新紮緊了麻袋,如釋重負般歎了口氣——激動地暈了過去。
白辣椒回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夏青魚不見了,隻剩夏當當和謝可樂呆在天台的小屋裏。謝可樂抱著啤酒瓶大口大口地喝著,他眼神迷離地看見白辣椒就嘻嘻哈哈地笑起來。謝可樂踉蹌幾步摔倒在他麵前,抱著白辣椒的大腿大聲吼道:“我說哥們兒啊,這可真沒什麼意思啊!”他喝得臉通紅,渾身散發著濃烈的酒精味道。
白辣椒疑惑地看向夏當當,夏當當滿臉淚痕,冷冷一笑:“那個可樂俠,原來是個騙子。”
“我知道。”白辣椒點點頭。
“真正的可樂俠在十八年前已經失蹤了。”“我知道。”
“你父親才是可樂俠。”“我知道。”
“你父親死了。”“我知道。”
“轟”的一聲,白辣椒被夏當當一拳撂倒在地:“可你這個混蛋為什麼不早說?”白辣椒搖搖頭又爬了起來,朝夏當當笑了笑。夏當當又重重地揮出第二拳,可他依舊不閃不避,再度倒地。
夏當當咬牙切齒地說:“你為什麼不早說……你害他做了多少個夢,多少期待……你為什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