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娟“哎喲”一聲,抓住王芳的床沿,大叫,“王芳,還不快過來幫忙?”
“你敢幫忙看看?這是我和趙麗娟之間的事,你如果來摻合,我以後肯定饒不了你!”江楠滿眼通紅指著王芳厲聲說道。
王芳一下猶豫了,那天在醫院就見識到江楠的威力了,她不想惹事,再說趙麗娟一家虐待江楠的事是事實,她不想助紂為虐。
“張悅,我們走!”王芳拖上張悅,這樣就不是自己一個人離開,張悅忙點頭,他們打架不要央及池魚才好。
“你們兩個王八蛋竟然不幫我?”趙麗娟氣急敗壞,要她一個人和江楠打架,她還真沒有把握能打贏,若是以前她根本不怕,可現在的江楠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凶得很。
可她趙麗娟是誰啊,她母親是村裏有名的悍婦,她怎麼可能認輸?她拿起地上的小馬紮朝江楠的頭上就砸了過去,“你去死吧!”
江楠的頭一偏,小馬紮從腦袋邊飛了出去,差一點砸中後麵的人,嚇得大家一陣驚呼。
臉上火辣辣地疼,江楠一摸臉,鮮紅的血粘上指頭,應該是剛剛偏過頭的時候被小馬紮的腿劃傷了,江楠頓時無名火起,從前的一幕幕在眼前閃過,趙麗娟她娘惡毒的謾罵,她爹拳打腳踢,她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助威,不時還踹上兩腳。
這鮮血一下刺激了江楠的痛點,她掃了眼四周,窗台上有一個用點滴瓶改裝的熱水瓶,是王芳來大姨媽的時候用來捂肚子的,她一把抄過瓶子,握住瓶頸啪一下打在窗台上,瓶子應聲碎了大半,露出刀鋒般尖利的邊角。
江楠抄起半個玻璃瓶一步步朝趙麗娟走過去,黑色的瞳眸滿是滲人的寒意,“從前你們一家那樣虐待我,我都沒有說過什麼,在醫院也從來沒有說過一句你的壞話,你為什麼還這麼過分,真當我是泥捏的沒有一點脾氣嗎?”
過去的種種曆曆在目,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
尖銳的玻璃瓶指著趙麗娟,江楠麵色陰沉,嘴角帶著嗜血的笑,“來,今天我們就來做個了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前世,她流浪了十幾年,吃盡了苦頭,什麼樣的事沒經曆過,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地下城、酒吧、監獄,混混、囚犯、毒梟,打架鬥毆屢見不鮮,被欺負得多了身上多少染上了些陰暗的氣息,原本以為這一世可以忘記,偏有不怕死的來招惹她。
江楠的臉上浮起一層殘忍的笑,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一世再也不要做被欺負的那一個。
“你要幹什麼?”趙麗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江楠,那眼中駭人的凶光讓她心驚膽顫,她的腿打顫,一步步往後退,“快來人啊,江楠要殺人啦!”
“江楠,冷靜,江楠!”沈月也被江楠的樣子給嚇到了,這還是剛才那個笑意嫣然的江楠嗎?她這是怎麼了?
“你不是要我和拚個你死我活嗎?來啊,怎麼?慫了?”江楠充耳不聞,手裏舉著玻璃瓶指著趙麗娟,一步步逼近,“讓大家都來聽聽,說,你和你娘是不是經常虐待我?說,你們是不是經常汙蔑我?說,你們是不是該死?”
聲音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尖利,聽得圍觀的人心都是一顫。
趙麗娟更是嚇得麵色慘白,她從來沒有想過江楠會變得這麼可怕,“江……江楠,你別,別,你冷靜……”
“說!!”江楠的聲音陡然提高,手裏的玻璃瓶再往邊上一磕,玻璃碴子四處飛濺,眼看一個碎片飛了過來,趙麗娟的膝蓋一軟一下跪了下去。
“是……是我們,我們經常打你罵你,我們該死……,我……,江楠,江楠,你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