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大叔,你還看這個?”謝敏拿起了那張劣質的光盤說。
“哎,別動。”唐天寶尷尬地站在那裏,心裏暗暗地罵著自己,“糟糕,怎麼忘記帶回家了呢?”
“哎,可憐的大叔呀。天天靠看這個來獲得設計靈感嗎?”
“不要再打擊你大叔了。鬼知道我怎麼就誤打誤撞地進了服裝設計這個行業。”唐天寶九曲十八彎地編著謊言來掩蓋自己那張盜版光盤的事,“我總不能整天在大家上看真人吧,也隻能用這種方法了。”
“放電腦裏看看吧,我好歹也是在法國學過一年的服裝設計呀,正好可以給你指點一下。”謝敏說著就要往電腦的光驅地放。
“別!”唐天寶心裏很清楚這張光盤是什麼東西。他一著急從謝敏的手中搶過了光盤,“不能看,這東西少兒不宜。”
“這麼小氣!”謝敏失望地說著,又在唐天寶的抽屜裏翻了一番。幸虧那張血書沒有被她發現。
一上午,唐天寶都在戰戰兢兢地緊張中度過的,謝敏幾次找他講幾個笑話,他都以工作忙為由拒絕了。他的腦海裏全是那一行血字:你丫的敢動我的女人,我廢了你。這句話像咒語一樣,縈繞在唐天寶的眼前,使得他坐立不安。
“不行。我一定把這個人揪出來!”唐天寶在心裏暗自發誓。
終於熬到了下班的時間,謝敏伸了個懶腰說:“唐大設計師,下班了。走了。”
“哦,你先走吧。我還一個設計稿要處理。”唐天寶隨意翻出了一個舊稿件假裝認真地看著。
謝敏湊了過來,看著那張稿子,說:“大叔,這也太封建了吧?!”
“什麼?”唐天寶問道。
“你的這個設計太封建了,現代的女性崇尚的是自由、個性。你件上衣的設計無論是從色彩到款式都顯得非常老土,仿佛是一件民國時期的衣服。大叔,你已經奧特曼了!”謝敏揶揄道。
“什麼?”唐天寶根本不知道謝敏在說什麼,看來兩個人的理念和觀點有很大的出入,唐天寶也不想深究謝敏的話,他推著謝敏說,“下班了,你快走吧。快走吧。”
謝敏被推到了門口,唐天寶剛要關門,謝敏忽然轉過頭來調皮地問:“大叔,自己一個人設計不出來可以看看你那張盜版的日本光盤。嘿嘿……”
“去,去,去!”唐天寶驅趕著謝敏,尷尬的臉漲得通紅。
謝敏走後,辦公室裏安靜下來了。其他職工也陸續走了,各屋裏的燈依次關掉了。唐天寶之所以不走,並不是像謝敏說得那樣看什麼日本光盤,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要抓住那個寫血書的人。一天抓不住暗中活動的這個凶手,他就一天不得安寧。他也關掉了自己辦公室裏的燈,屋子瞬間黑了下來。他點燃一支香煙,走到了窗戶前靜靜地吸著。潮州市的夜色開始了,華燈初上,霓虹閃爍。馬路上是川流不息的轎車。在這個碩大的城市裏,在這個初具規模的公司,是誰在暗處給自己寫了一張恐嚇的血書呢?
雖然這種守株待兔的方法不一定有效,但是唐天寶沒有放棄這一絲的希望。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唐天寶感覺有點尿急,想去趟衛生間。這時他隔著門板聽到了一連串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