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紅和唐天寶在老家住了一天,鄉裏鄉親的還都那麼熱情。隻是段紅的心是寒冷的。一顆冰冷的心,關閉著。老屋還是那麼熟悉卻又顯得有幾分陌生,院子裏都是土的,經過幾場大雨之後,已經發出了嫩綠的草芽,院牆上麵也有了苔青。
段紅的生活從唐大奎走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斷了層,沒有人再能接上。
回到潮州市後,唐天寶低沉的心情一直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個更加低沉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他才慢慢地緩過來,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人生需要奮鬥的道理。
那個人就是曾經風光一時的賈大發。
就在賈大發的“胸一點”賣的如火如荼的時候,謝敏的“靚女人”出現了。雖然這個名字也有點俗氣,但是它的出現再一次引領了潮州市的文胸革命。銷售業績異常火爆。而賈大發大量生產的“胸一點”卻成了堆積在庫房裏的垃圾了。
到現在唐天寶才曉得謝敏為什麼讓自己在短時間內設計兩套方案了。第二代產品自然取代了第一代產品,一時間謝敏這個名字,在潮州市乃至全國都開始被人熟知。這一切僅僅用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滄海桑田。
賈大發給唐天寶打電話的時候,一臉地沮喪和憤怒。
“唐設計,你他娘的這不是坑人嗎?”賈大發劈頭蓋臉地罵著。
唐天寶被莫名其妙地罵了一頓,心裏十分不爽:“狗日的,你怎麼說話呢?”
“我告訴你姓唐的,我要花一百萬雇人弄死你!”賈大發拍著桌子怒號道。
唐天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這一切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全是謝敏的注意,自己雖然拿到了二十萬塊錢,但是自己之前也不知道謝敏是為了坑害賈大發啊。他根本就不可能想到一個隻有十八歲的小女人居然會想出這麼惡毒的方法來。賈大發一夜之間,敗走麥城。所有的擠壓貨物,一件也買不出去,銀行裏帶著款也還不上。大把大把的錢,仿佛流水一般全都飄走了。
“你他娘的少廢話,老子不吃你這一套。你要是想走法律程序,老子奉陪到底,你的敵人不是我。你也知道……少他媽的在我這裏裝傻充愣。”唐天寶沒有好氣地說。
商人之間,就是這樣,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都是被利益驅使的。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賈大發當然明白,這一切都是睿敏公司的事,一個小小的設計師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去做這件事情,然而賈大發已經聯係不上謝敏了,打電話始終是正在通話中,去公司,也找不到她的人影。賈大發找不到發泄的垃圾桶,隻能拿唐天寶說事。卻沒有想到,唐天寶也正好在氣頭上,兩個怒氣衝衝的人,撞到了一起,怒火熊熊,火光四濺。
唐天寶氣衝衝地把電話掛斷了。他絲毫不怕賈大發的威脅,就算賈大發真的拿著刀子出現在了自己麵前,他也不怕。生有何用,死又何妨。人人都怕不要命的。這個時候的唐天寶是不要命的主兒,賈大發也是不要命的主兒。
就在唐天寶掛斷賈大發電話的半個小時以後,賈大發開著車來到了睿敏公司。
賈大發怒火中燒地來到了睿敏公司。
“唐天寶,你給老子出來。”賈大發站在公司的門口振臂高呼。
唐天寶從設計部走了出來,公司所有的人都在看他。局勢似乎十分緊張,一場血雨腥風的戰鬥眼看就要開始了,整個公司都沉靜下來,戰場一觸即發。
兩個男人對視著,從個頭上,賈大發充其量也就算個丘陵,而唐天寶則有著珠穆朗瑪峰的高度,兩人虎視眈眈,但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先下手不一定為強。沒有人過來勸架,公司裏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看,李波甚至還在心裏叫好。由於謝敏和餘夢都不在公司裏,關於唐天寶的人幾乎就沒有了。
賈大發的眼睛都要瞪爆了,鼻孔裏喘著粗氣;唐天寶手握著拳頭,做好了衝擊的準備。這場戰爭隻是時間的問題。
唐天寶比賈大發年紀小的多,雖然過了年少輕狂的階段,但是還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他忍不住了,緊緊地咬著牙,腳步開始慢慢地向那個“大地雷”移動,漸漸地靠近目標,看準了敵人,一拳頭揮了過去……
兩個人的戰鬥急促而短暫,仿佛德國閃擊波蘭。賈大發被打得倒在了地上,雙手捂著頭,鼻孔裏流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