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夢能有什麼意見,她是喜歡唐天寶的,愛之深,必須占有。她甚至不惜用謊言來欺騙段紅和唐天寶。她想隻要生米煮成熟飯、木已成舟,到時候懷孕不懷孕已經無所謂了,再說了,以後結婚了,還怕不懷孕啊?
這就是愛情,男人為了愛情什麼都能做出來;女人也同樣為了愛情什麼都能做出來。
為了愛情衝動一回,勇敢一回,不是過錯。一個人要是不敢追求自己的愛,才會遺憾終生呢。餘夢這麼告訴自己。她勇敢了,她也這麼做了,結果她成功了。她的實踐更是驗證了她的想法是正確的。過程不重要,隻有結果才是最重要的,無論采用什麼手段,隻要成功了,就能說明這個手段也是正確的。餘夢的想法雖然有些偏激了,但是她高興,因為她是受益者,是愛情的勝利者,更是幸福的擁有者。
唐天寶在病房裏睡了足足五個小時。可能是自己前一天晚上太累了,再加上一夜未合眼,他顯得又累又倦。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鍾了。他從床邊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他剛才做夢了,是一個結婚的美夢,但是他卻一定都不高興,因為新娘不是謝敏,然後就在自己和那個新娘入洞房的時候,謝敏忽然出現了,唐天寶撇下了新娘追趕著謝敏。謝敏跑的很快,唐天寶怎麼追也追不上,而且追著追著,感覺自己已經邁不動腳步了,隻能在原地做著原地踏步走。他一著急,就醒了。醒來以後,周身疲憊,肌肉酸酸的。
眼前的一切,讓唐天寶無法再回憶剛才那個夢魘,無法再去想謝敏。他沒有辦法,他又想起了,餘夢懷孕了。他開始懊惱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不是不負責人,隻是他真的對餘夢沒有那種感覺。
這時的餘夢正在和段紅天南海北地無邊無際地聊著。
兩個人的視線忽然被這個忽然間站起來的龐然大物,吸引住了。段紅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話,餘夢看著唐天寶笑了。段紅也跟著笑了。仿佛兩個人在偷偷地說著唐天寶的“壞話”。唐天寶的心思不在這裏,他沒有聽清楚她們兩個人嘀咕的什麼,也沒有心思參加到她們的龍門陣當中。他煩躁,他想離開這個地方。隻要在這裏多待一秒鍾,他就多難受一秒鍾,這裏到處都充斥著兩個字——“責任”。誰犯下的錯,誰就要來承擔責任,一視同仁。
“媽,我先走了啊。那邊還有事。”唐天寶終於開口了。
這時,那兩個聊得正火的人,忽然都不說話了。片刻間,整個病房裏安靜下來了。
“一會兒記得給我們兩個人送飯來。”段紅冷冰冰地說了一句,然後又開始給餘夢講故事了,孜孜不倦。
“媽,你還不回家啊?”唐天寶心裏是這麼想的,嘴裏就吐出來了。
“回家?回什麼家啊?沒看到我在這伺候病人嗎?”段紅的聲音很嚴厲,咄咄逼人,讓唐天寶不敢再說什麼了。
唐天寶嘴上答應了,走出門之前,他看了餘夢一眼,仿佛在問,你到底給我媽吃了什麼迷魂藥?以後有你好受的,餘夢你等著。
餘夢不怕唐天寶,她是那種有恃無恐不怕。她有靠山了。餘夢同樣用高傲的眼神對著唐天寶,兩個人眼睛撞到了一起,劍拔弩張、勢均力敵,誰也不肯退讓。
唐天寶現在感覺餘夢特別惡心,他甚至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他立馬扭過了頭,走出了病房。這時,病房裏再一次傳出了兩個女人開心的笑聲。
唐天寶茫然了,手足無措。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如果說單純是餘夢追求自己,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地追求自己,自己也會“咬咬牙狠狠心”,拒絕餘夢,然而現在問題變了,是段紅在逼迫他,他是一個孝子,他不可能讓自己的母親不高興的。但是,他如果讓段紅高興了,那麼他自己就會不高興了,這個不高興可不是一天兩天,而是一輩子。他要承受一輩子的痛苦,他要一輩子都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睡在一起,還要想這個自己一輩子都不喜歡的女人生兒育女……
想到這裏,唐天寶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這簡直就是封建社會的包辦婚姻啊!是的,就是包辦婚姻。唐天寶隻能在心裏憤憤不平,他不能說,他說給誰聽啊?誰又聽他這一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