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愛衝動的,尤其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唐天寶坐在陳大龍的車上,一直玩弄著手機,像是要給誰打電話,但是又猶豫不決遲遲不肯按下撥通鍵。唐天寶的心裏還是有餘夢的,然而那不是愛,是恨。或者說恨的成分要比愛的成分多一點。
唐天寶不是那種做完事不負責任的人,但是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該怎麼和別人解釋自己的行為。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和任何人做出任何的解釋,既然餘夢都能那樣偷偷地和男人約會,那麼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在外麵去找一個小.姐呢?花天酒地是男人的本性,更是男人聊以自.慰或者發泄欲.火的良好辦法。以唐天寶特有的敏感,他一定知道這件事早晚會被餘夢知道,到時候——真到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該怎麼和餘夢說呢?唐天寶不停地思考著這個看似簡單卻又十分複雜的問題,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仿佛鑽進了別人早已設計好的牛角尖,進退維穀,心神不寧。
陳大龍外著頭看唐天寶。
“幹什麼呢?怎麼對玩女人也沒精神了?你說幫我幹活沒精神也就算了,說到玩,你要是再沒精神可就說不過去了。”陳大龍問著唐天寶。
“沒事,沒事……”唐天寶不做正麵回答。
汽車行駛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這是潮州市最繁華的一條街了,晚上的景象甚至比白天還熱鬧。在這條街上,有一個特點,沒錢人都是在白天出現在這裏,而有錢人往往都是在晚上出現在這裏,所以很多KTV的門口停放著一些豪華轎車。
陳大龍的車已經駛過了這片繁華地帶,漸漸地來到了一條相對窄些的馬路上,路燈懶洋洋的,仿佛睡不醒的眼睛,惺惺忪忪。這裏遠比唐天寶想象中的要破舊一些。這應該是潮州市的貧民窟了,濃黑的夜色下,看不到接到兩邊的店麵,隻有開著門的店麵還亮著方正的LED廣告牌子,上麵是“按摩”、“洗頭”的一些字樣。
唐天寶看著窗外,就知道陳大龍的品味了。這種地方,肯定是又髒又便宜,隻有農民工才來這種地方呢。
“我日,你是吝嗇鬼啊!”唐天寶謾罵道。
“玩玩得了。”陳大龍臉上笑著,像是賠笑,又像是自我享受。
下車的那一刻,唐天寶就後悔自己的衝動了,與其來這種地方,還不如在家裏睡覺呢。他真幹淨自己的腦子糊塗了,不知道哪根神經煩了病,非要來這種破地方,玩一下又什麼意思啊,這大半夜的,一點意思都沒有了。沒有了興趣的唐天寶,依舊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無精打采。
唐天寶不知道當時決定出來玩的時候是個什麼樣的心情,現在想想簡直就是胡鬧。陳大龍一臉錯愕地看著唐天寶,除了表情有些怪異以外,一言不發、緘默不語。陳大龍把車停好了。
唐天寶遞給了他一支煙,兩個人在大街上行走著。華燈已上,唐天寶緊了緊衣領,夜風習習,感覺到了很冷。再看陳大龍他已經激情萬丈了。
“走吧,帶你去過經濟實惠,貨真價實的地方去。”陳大龍饒有興趣。
唐天寶強打起精神來,吸了一口煙,又拍了拍陳大龍的肩膀說:“走吧,今天就跟著大龍混一晚上。”
唐天寶尾隨著陳大龍,穿越來穿梭去,最後在一家叫和諧客棧的小店住下了。老板娘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體型肥碩,燙著彎彎的碎卷,妝化得很濃,耳朵上還帶著兩個金光閃閃的耳環。對於夜場經驗豐富的唐天寶來說,這樣的小店簡直不值得他熬夜來玩一次,玩一次爽不爽不說,最重要的還要擔驚受怕。一方麵是害怕這裏的雞不幹淨,——雖然是雞就不幹淨,但是像那種“天上人.間”的大型場所,都會定期做檢查,然而這種小地方,價錢便宜,老板又都為了多盈利,也不會願意掏腰包給雞們做檢查,而那些雞自己更是不願意把好不容易靠自己的身體賺來的金錢白白地浪費了。小夜場不幹淨,已經是人們約定俗成都知曉的事實了。
“兩位小夥兒,快點請快點請。”肥胖的老板娘殷勤地招呼著唐天寶和陳大龍,生怕這兩個好不容易到來的客觀跑掉。
唐天寶有些猶豫。這時,隻見陳大龍已經滿臉喜笑顏開了,也許此時此刻陳大龍是高興的,在職場打拚了這麼多年了,貨真價實的道理陳大龍是知曉的,更是盡力去履行的。雖然,現在的陳大龍也不是沒錢去高檔娛樂場所消費,隻是在玩上麵,陳大龍還是有所講究的,至少他現在是有所講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