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寶睜開了雙眼,怒火中燒地望著眼前這個弄疼自己的人,他的眼睛還是有些朦朧,可能是由於酒精的作用,他揉了揉雙眼,努力去端詳眼前這個人,他看出了是一個女人的輪廓,最後終於看清楚了是金萍花。
怎麼會是金萍花呢?簡直像個瘟神,怎麼哪裏都有她呢!唐天寶在心裏埋怨著,嘴上什麼也沒有說,機械地閉上了雙眼,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正睡著陳大龍的辦公室呢。他的雙眼有些幹澀,太陽穴有些疼痛,頭腦嗡嗡作響,唐天寶沒有時間去理會“發瘋”的金萍花。他對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什麼話語了。他對她本來就沒有感情,更何況他唐天寶已經不再負責公司於“飛翔鳥”合作的項目了,所以他也就不怕“得罪”金萍花了。
人們往往是有恃才無恐,唐天寶是無恃也無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唐天寶,你少跟我在這裏裝死!我警告你,你必須把今天的事給我說清楚。”金萍花也並沒有把自己當做外人,此時的她吃醋的樣子,就好像她就是唐天寶現任的老婆一樣。
“說什麼清楚?一邊去!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啊!”唐天寶不懷好氣地說。
由於金萍花離唐天寶的距離很近,從唐天寶口裏散發出來的酒臭味已經傳到了金萍花的鼻子裏了,一股惡心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
金萍花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心頭的氣憤愈加深了。
見過不負責任的男人,就沒有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男人,金萍花被這個“死皮賴臉”的唐天寶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一臉的無奈。
“你給我起來——”金萍花不依不饒,然而她的聲腔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一種哭腔哭調的,眼睛裏也湧出了淚水,一滴一滴情不自禁地滴落在地上。
“你還有完沒完啊?我就不明白了,你幹嘛總是纏著我不放啊?你就找不到別的男人了嗎?”唐天寶心煩至極,言辭也變得激烈起來了。
“唐天寶,你——你……”金萍花已經哭得像一個淚人了,雙手指著唐天寶的額頭,嘴上卻說不上話來,她哽咽著,抽泣著,渾身哆嗦著,額頭上爆出了青筋,但是她卻對這個傷害了自己的男人無計可施。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無論一個人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達到完美的效果。所以,一個人的愛情不是相思就是想死。除了這兩點以外再也沒有別的可能了。金萍花用她三十多歲的生活經驗再一次證明了愛情的艱難,愛上一個人是艱難的,讓一個人愛上自己更是件艱難的事。那些所謂的“緣分”,就是扯淡,統統都是“事後諸葛亮”,往往都是事情發生了才說這種事情就是必然的,就是緣分,這種鬼把戲糊弄三歲的小孩子們可以,可糊弄不了三十多歲的金萍花。她從來不相信“緣分”這種扯淡的東西,她不願意相信自己和唐天寶之間是沒有“緣分”的,她寧願相信“天道酬勤”的說法,她認為隻要自己肯努力,什麼事都能完成,什麼東西都能得到。她之所以在“飛翔鳥”這麼大的公司謀到了職位正是她自己天道酬勤的結果。在麵對唐天寶的問題上,她願意堅持。雖然金萍花已經被愛情之劍刺的遍體鱗傷、血跡斑斑了,但是她仍然要堅持,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她就不會放棄唐天寶。
金萍花並不認為自己的愛情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經典,她隻是在努力完成自己的特例,而不是典型。有了堅定的思想做動力,她矢誌不渝,勇往直前。然而,結果卻不太可觀,前途凶險,荊棘密布。
金萍花走了,她是含著委屈的淚水走的。也許她還會再來這間辦公室,也許她永遠都不會再來了。女人對地點是非常敏感的,尤其是自己的傷心之地。金萍花是在這裏跌倒的,但是她永遠都不可能在這裏跑起來了。
金萍花走後,陳大龍回來了。
陳大龍心裏壓抑著一團怒火,昨天晚上大筆的經濟支出不說,今天一睜眼還被老板狠狠地批評了一頓,哪裏說理去?這便是職員的命運,做職員就永遠有可能被老板臭罵或者被老板炒掉。二十一世紀最不缺少的便是人才。中國的經濟越來越發達了,以至於帶動著中國的教育越來越發達了。隻要有錢就可以辦私立學校,為偉大的中國培養一批又一批的大學生。這些大學生在古代已經算得上是“人才”了。然而中國經濟卻忘記了給這些“人才”發財的機會,所以“人才”就想臭在大棚裏的西紅柿,紅透了、紅爛了、紅的一文不值了。隻會引起更多人的更深的厭惡。
一推開門,陳大龍看到了正在酣睡的唐天寶心裏便氣上加氣。他伸手朝著唐天寶的後腰拍了巴掌,嘴裏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