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寶心裏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滿頭霧水。不過,老板的話到底還是要聽從的,謝敏糊塗了,唐天寶更糊塗。
“那好吧,我去。我去就是了。”唐天寶用討好的語氣說道。
“你去找公司會計,記錄半天的曠工!”謝敏說道,臉上的表情依然嚴肅的仿佛一塊繃緊的鋼板,一副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
唐天寶嬉皮笑臉地說:“好吧。好吧。我一會兒就去把這事告訴會計!”
謝敏走了,一連串的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在唐天寶的耳際不斷地回蕩著,仿佛一陣陣回憶,急促且盤旋。
金萍花打來電話的時候,唐天寶還在走神。這些天他被愛情撞擊的有些暈頭轉向的,頭腦一點都不清晰,想什麼事做什麼事都是一團亂麻。金萍花正在參加服裝座談會,聽著實在是無聊之極,所以借著上衛生間的這段時間來聯係一下唐天寶。她有預感,感覺此時此刻唐天寶的身邊肯定有別的女人在無微不至地關心著他。女人們對於自己的第六感往往都是抱有強烈的自信心理的,她們幾乎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地第六感。
金萍花的猜測完全是錯誤的。此時的唐天寶什麼都沒想,隻是一個人站在陽台上發著呆。
手機響了很長時間,唐天寶才注意到,仿佛如夢初醒一般,從天馬行空的走神當中回醒過來。他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喂?”
“唐天寶,你在做什麼?怎麼這麼久才接我的電話?”金萍花問道。
唐天寶快速地在自己的腦海中想了一下這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沒用幾秒鍾,唐天寶就想起來了,是金萍花,就是那個讓人感覺厭煩的金萍花,一天到晚神經兮兮的。
唐天寶沒有好氣地問:“你想幹什麼?問那麼多幹什麼?”
“哎!我在參加服裝座談會,無聊死了!想你了,就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你啊。”金萍花喘了一口氣,接著說,“你身邊是不是有小姑娘啊?怎麼這麼半天才接我的電話呢?”
金萍花的這種猜測不但起不到試探性的效果,反而使得唐天寶對她更加厭煩了。
“你是我什麼人啊?憑什麼管我的事,我做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身邊有什麼人又跟你有什麼關係呢?”唐天寶反問道,額頭上皺起了眉頭。
“你不敢回答就肯定有小姑娘……”金萍花說著,醋意正濃。
唐天寶沒有心情跟金萍花在這裏廢話,他直接掛斷了金萍花的電話。他把手機放在了陽台上,又從口袋裏掏出了香煙,取出打火機點燃香煙,一個人靜靜地吸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想著想著,唐天寶忽然想起來了,謝敏剛剛分配過自己的工作任務——去參加什麼座談會。
他急忙收拾著工作背包,裝上筆記本和筆,匆匆走出了公司。
唐天寶上了公交車,才想起來,自己也不知道具體的地址,隱約記得好像謝總以前說過座談會在什麼酒店舉行,現在早已忘記的一幹二淨了。唐天寶拿出了手機,擺弄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剛剛給自己打過電話的金萍花來,她不也是在參加座談會嗎?何不問問她呢?此時此刻,唐天寶變得格外的公私分明起來。
“金姐……”電話接通了,唐天寶禮貌性地說道,“座談會是不是還開著呢?在什麼位置,我也去聽聽。”
金萍花會錯了意,以為唐天寶良心悔過,專程要來和自己會麵呢,一臉的興奮。她已經絲毫不顧及台上的所謂專家了,爽朗地說道:“在吉慶大酒店,三樓大廳,過來吧,我在門口等著你!”
“不用了!謝謝啦。”
“客氣什麼,來吧。”金萍花說著,身邊有位聽眾用手指頭捅了她一下,示意小點聲音。金萍花瞪了對方一眼,繼續說道,“你現在哪呢?多長時間能到啊?”
“好了,不說了,我在打車。”唐天寶說完匆匆掛斷了電話。
唐天寶是為了工作才去參加那個座談會的,隻是到了以後,才發現自己的做法沒有想到居然還有意外的收獲——這個收獲就是見到了餘夢。
其實,唐天寶應該知道餘夢在參加座談會的,隻是暈暈乎乎的大腦,讓他已經忘記了很多不該忘記的事。
來到吉慶大酒店的時候,門口兩排穿著旗袍的女服務員急忙上前迎接,異口同聲地道:“歡迎光臨!”
“你們這裏是不是有一個服裝座談會?”唐天寶對離自己最近的那個服務員說道。
“是的先生。”女服務員滿麵春風、麵含桃花地說道。笑,也是她們的工作。酒店規定她們必須對客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