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卻沒在意他的嘲笑,隻是靜靜地道:“所以,他們的弱點也就是我們主攻的方向。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聯係到阿妮塔。”

不隻蒙毅一個人想到了阿妮塔。

那天下午,明城的新聞界,也再一次想到了阿妮塔。

“新聞!我要新聞!”

整整一下午,彭鼓鼓與冷吹吹都陷在了主編的咆哮聲裏。

可——新聞?哪裏有什麼新聞!

彭鼓鼓的手已插進他自己那蓬亂的頭發裏不下於十次了,他加班加到晚上十一點,可還是找不到有什麼可供炒作的新聞。他不敢下班,因為主編還在他的主編室裏生著悶氣。主編沒走,彭鼓鼓與冷吹吹當然也不敢走,連帶著他們手下的人也不敢走。

隨著明城人口的日益膨脹,找一份工作已變成一件越來越艱難的事,沒有人敢輕易丟掉手頭的工作。彭鼓鼓現在明城的《巔峰日報》任職,專門負責報道社會新聞。他的綽號叫“鼓手”,與寫社論的那個“吹手”冷吹吹,是《巔峰日報》主編手下的哼哈二將。

主編今天的氣惱來自於,剛有一條重大的社會新聞被他們的競爭對手《明日報》搶去了。這時,電話鈴突然響了,隻聽電話那頭的主編低沉著嗓子道:“我現在不要別的新聞了,我隻要——關於阿妮塔的新聞。你們都到我的辦公室裏來一下,把她所有的資料都帶來。”

阿妮塔,為什麼是阿妮塔?彭鼓鼓歎了口氣。幾分鍾後,他與冷吹吹就出現在了主編的辦公室裏。

主編的辦公台很大,辦公台後是一麵巨大的資料粘貼板,這麵粘貼板上,起碼預演過明城一半以上的重大新聞。

彭鼓鼓把關於阿妮塔的所有資料都傾倒在了辦公台上。

“所有紙媒體的檔案都在這裏了。當然,還有很多她報道新聞的錄像。如果需要,我把它們也抱過來。”

主編看著案上雪片樣的資料,搖了搖頭。這些,已足夠了。

他望著桌上的照片,一刹那間,仿佛有點失神。隻聽他嘴裏喃喃道:“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不是嗎?”

桌上,最上麵的資料是一張阿妮塔的照片。那是她獲得明城新聞工作者最高獎——魯文獎時的照片。照片上的她難得的穿著一身晚禮服,那身禮服裁剪得體,更顯得她的肢體修長。一串項鏈掛在她修長的脖頸上,那串項鏈是由一串銀色的拉丁字母組成(那串拉丁字母的含義是“真相即生命”),它緊緊地扣著她的頸。當年,她就是憑著這身禮服,壓倒無數名媛,成為當年最佳衣著風評獎得主。

彭鼓鼓還記得她得獎後演講的題目,名字叫《我是一個排字工的女兒》。沒錯,她是一個排字工的女兒,可她成長為了一代女神,至少在明城所有跑新聞的小夥子心目中,她是當之無愧的女神。

彭鼓鼓不由想起自己的學生時代,那時,他們宿舍的床頭,四張床中起碼有三張床床頭掛著阿妮塔的照片,還有一個,是把阿妮塔的照片放在錢夾裏隨身帶著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關於阿妮塔,有什麼最新的消息?”主編回過神來,開口問道。

彭鼓鼓搖了搖頭:“她已經退隱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