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衛勉竟然過來了,蘇卿漪賊兮兮的拉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左錦華離開了。他似乎很疲憊,進了門就往沙發上一躺,然後使喚我做這做那,我一個沒把握好,奴性思想爆發,對他是言聽計從,有求必應,詭異的是沒有半點怨言。衛勉對我的乖巧甚為滿意,摸了摸我的頭,然後心安理得的指揮我去給他放洗澡水。
洗完澡之後的他上了床,他習慣性的將我摟在懷裏,均勻的呼吸噴在我的頭頂,已是深秋,晚上溫度不高,他的懷抱確實是個很好的睡眠場所,溫暖柔軟,我往他懷裏靠了靠,他的手安撫的掃了幾下我的肩膀,我的頭發糾纏住他的手臂,真像一對感情深厚的夫妻。我心裏驀地湧現出這個不適合的詞,突然心驚了一把,搞笑呢,不久之後的我們就要分道揚鑣,以後他的懷抱會給更多的女人,而我相信我也可以找到更溫暖的懷抱。
人總是有一種本能,意識到了有些東西不會屬於自己之後,就會開始有意識的疏離,我轉了個身,將背部留給衛勉,默默數著接下來的日子,既是一種解脫,多少還帶著點不舍,畢竟不工作有錢拿的生活還是頗為讓人滿意的,隻是人要知足,這種受譴責的甜頭嚐過一次就可以了,慣犯的後果總是令人唏噓的。
三個月很快到期,最後一天,我打包好了所有東西,難得裝起小資買了一瓶紅酒,然後做了一桌子菜,強調,是中國菜,我隻會這個。本來想點上蠟燭,來點燭光晚餐的氣氛,但是考慮到,這是即將散的宴席,而且搭上熱氣騰騰的菜,怎麼感覺怎麼怪異,以後大家就要見不到了,還是不要給人留下奇葩的印象吧。
於是紅酒又怎麼看怎麼奇怪,不知道能不能退掉,就這樣的氣氛來說,似乎喝點二鍋頭比較有感覺一點,頓時有點後悔,就這一瓶紅酒的價格可以買多少二鍋頭啊,果然是中國人心疼中國人,烘托氛圍的道具都比外國的便宜多了。在我把賣紅酒的巧舌如簧詛咒了一百遍之後,衛勉還是沒來,結果我把自己給念叨暈了,趴桌子上睡了一覺。
桌子這種睡覺道具隻適用於極困的時候使用,但終究不是長久的睡覺理想場所,估計初高中時候上中自習在教室的用意就是在這裏,大中午頭一沾床誰還想起阿,學校領導的智慧我終於懂了。當我頂著一臉壓出來的褶子醒過來的時候,我對領導們的智慧更是五體投地,我前後睡了才不到一個小時,腰酸背痛,脖子僵硬,一扭脖子還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活像幾年沒修的老機器一樣,這種睡覺方式毀了多少人的脊椎啊?
我看了看手機,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打著哈欠我直接往床上一撲,外套都沒脫,反正這地方我不住了,床單弄髒了也不是我洗了,頂著這樣的想法我很快又和周公約會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拖著密碼箱出了門,在外麵吃了個早餐,怎麼看怎麼覺得分外淒涼,要是配上個悲情的二胡樂曲,就跟拍苦情戲似的。工作還沒著落,剛好蘇卿漪這段時間想去敦煌,知道我去過之後,慫恿我跟她再去一次,美其名曰省導遊,但是蘇女士,包我吃住的費用好像比請導遊貴多了好吧,你確定你數學及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