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隻有提前預判到我軍的路線,才有可能在相應的地點設下埋伏。隻要我軍行動隱蔽而迅速,再憑借著大霧的掩護,完全可以在敵軍設伏之前通過險地。雖然有些冒險,但險中方可求勝,值得一試。”

明將軍語出驚人:“要想讓敵人上鉤,我們必須要中伏。”

眾將愕然相顧,不知明將軍何出此言。唯有挑千仇緩緩道:“敵軍不會硬撼我軍主力,派出五千人就已足夠。”

明將軍望向她:“如果我軍三路齊進,敵人最有可能在哪一路設伏?”

有幾位將官已暗暗皺起了眉頭,兩軍軍力本就相差不遠,如果分兵而進,若是被敵人全力出擊其中一路,恐遭敗績。但瞧著明將軍那胸有成竹的模樣,無人敢當麵提出異議。

挑千仇不動聲色:“那要看哪一路打著將軍的帥旗?”

明將軍大笑:“我當然不會那麼蠢,三路兵馬皆會打上我的旗號。”

挑千仇沉思良久,得出結論:“烏槎國士兵大多身材矮小,靈活異常,慣於山地作戰,應該會選擇千丈峽。”

“千仇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明將軍撫掌,“那就讓叛軍先贏一場吧。”

兩日後的淩晨,溫勃古得到通報,圍在烏蒙城外的朝廷大軍正在撤退。

溫勃古半信半疑,登上城樓觀望,果然見城外大軍多已撤走,隻留下空空的營帳。透過蒙矓的晨霧,隱約可見大軍兵分三路,皆打著明將軍的旗號,朝著昆明的方向而去。

“將軍,我們是否應該回援昆明?”

“這是明將軍的誘敵之計,沒有我的號令,誰也不許輕舉妄動。立刻放出飛鴿,給蒲吾王子傳信。”

第二日晨,蒲吾王子率領三萬烏槎士兵埋伏在千丈峽崖頂,靜靜等待著遠遠行來的五千大軍走入峽穀之中,當明將軍的帥旗在迷霧中顯現時,他那陰沉冷厲的麵孔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千丈峽兩壁筆直,峽深數裏,僅容六七人並行,五千將士不得不排成長蛇之陣,魚貫而入,再加上隨軍押送的大批糧草輜重,戰線拉得極長。

一位烏槎國戰士在蒲吾王子耳邊輕聲道:“報告王子,據估計敵軍已有三千人馬深入峽穀,前軍離峽穀出口還有三裏,請求出擊。”

蒲吾王子目光停在尚未入穀的帥旗上:“再等等吧,我不想放過明宗越。”

然而,大軍忽然停了下來,數匹快馬由帥旗處急馳而出,手舞彩旗直往前軍飛去。隨即大軍轉而後退,看來已然發覺中伏。

蒲吾王子豈會錯失良機,巨掌一揮,冷喝道:“出擊!”

隻聽到轟隆隆幾聲巨響,幾方重達千鈞的大石由穀口高處落下,直直塞入狹窄的穀道中,將退路封死。數萬烏槎國士兵忽由山頂上現身,萬箭齊發,喊殺聲直衝雲霄。

幾排火箭連續射下,戰旗、糧草、樹木開始燃燒,長達數裏的千丈峽立刻成了一片火海。穀外的士兵亦被亂箭射倒數人,不得不退到射程之外。稍作調整後,大軍派出數百人的盾牌隊,將盾牌高舉過頂,奮不顧身地掩護著數名手持撬棍的士兵上前搬開封鎖峽道的大石。但峽穀實在太過狹窄,根本無法容納多人,挖掘工作進展緩慢,隨著蒲吾王子一聲號令,山頂上又推下幾塊大石砸入盾群之中,一時血肉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