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凡立即學著他的聲音：“算我無能，對不起，這個霍懷玉我也真的打不過，你再想一個人出來吧，要不試試街上賣胭脂的劉婆婆，我或許能打得過……”臉上盡是嘲諷之色。秦清河無奈道：“老實和你說，要和霍懷玉過招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就是能勝他也並不輕鬆……”
田凡拍手大笑：“喏喏喏，那天說自己不是霍木木的對手，現在說勝也不輕鬆，再逼你一次，你定然要說——勝他雖然不難，但是我還得動一下手指頭呢！哈哈。武林中人不是言出必行的嗎？你剛剛說什麼來著，我另外想個你能辦到的事情，你一定幫我做，你敢不敢發誓說你打不過霍木木？”
秦清河歎氣，說不出什麼話來。田凡笑眯眯地道：“秦大哥，你哪裏都好，就是做事不痛快，我知道你一定能打趴下那小子！你就使出點真功夫給我看一次吧，不要動動手指頭就算糊弄我了，隻要打得霍木木滿地找牙，就算你辦完這事了！”
“田凡！”不知為什麼，秦清河覺得自己越來越氣短，說話也艱難起來，“你不覺得這樣太欺負人了？霍懷玉沒有任何地方惹到你，你就放他一馬吧！”田凡翻翻眼睛，學著秦清河的聲音：“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不會限製你……”秦清河手扶額頭，覺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要不怎麼會頭昏至此。田凡不明白，他並不是怕和霍懷玉比試，論真功夫，他還是略勝一籌的。但是和霍懷玉結仇，背後的麻煩可就大了。他看了田凡一眼，心道，無論如何，也比不上她麻煩。
“好吧，你大小姐要看雜耍，我就當自己是猴子，耍一次給你看！但是我不想暴露身份，我蒙麵去行不行？事後你把東西還我，我們就兩清了！”
“好的！”田凡笑眯眯地答應，心道：你蒙麵我不會喊你的名字嗎？惹了這個麻煩，以後我再也不用纏著你，該你纏著我了！
秦清河長長出了一口氣：“走吧！”
“秦大哥，天亮還早呢！”田凡小聲說，“你還得先抱我……”她臉色微微有點紅，道，“我是說……背我回家一趟，剛才急著出來沒穿鞋。”
鴨黃色的滿月下，小河靜靜地流淌，風兒輕輕地歌唱，秦清河背著大齙牙，垂頭喪氣地往回走。蟲鳴蛙叫聲中，兩個人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投在地上，像個上身極胖、小腿精瘦的怪人一般好玩。
田凡在秦清河背上屏住呼吸，慢慢地俯下去，用自己熱呼呼的臉頰緩緩靠近秦清河，就在碰上他臉頰的一瞬間，秦清河突然向前一躍，田凡閃得腦袋向後仰了一下，立即知道被他發覺了，幹笑：“你看我……差點睡著了。”秦清河淡淡地道：“這裏睡著了不好，還是打起精神吧。”
“嘿嘿，打起精神打起精神！我揉揉眼睛……你看我醒了我醒了！不信你看我的眼睛瞪得有多大？你回頭看我一眼嘛！就看一眼嘛……好了好了，不看算了，好好看路！看路！”過了一會兒，齙牙又把臉頰悄悄湊過來，在離秦清河後頸還有半寸遠的地方停住了，虛虛做了個貼的動作，感受著秦清河皮膚上的溫度，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秦清河的腳步突然滯了一下，如果田凡能看見他的臉，就會發現那上麵的溫柔眷戀之意，濃得月光也會沉醉其中。然而溫柔神色慢慢斂去，秦清河牙關緊咬，硬邦邦地道：“田凡，你到家了！去穿好鞋，我們去會友鏢局，打完霍懷玉，我們就分別吧！”說罷將田凡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