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說起來看似很複雜,其實在祁麟的識海之中,隻是一堆轉瞬即逝的一閃念而已。他此時更關注的,還是那雷霆山旁邊的珠子——夜居然說那珠子不是龍源珠子?那麼,是不是蘿卜小弟騙了自己?真正的龍源珠子又藏在哪裏呢?
不過,其實對於祁麟來說,即使這次真的找不到龍源珠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次能夠把這“星宿瀚海圖”收歸自己所用,還得到了夜這樣一個可愛的器靈,他已經十分滿足了。再說,夜還說過可以用星宿瀚海圖,把那雷霆山的原型“風雷缽”收起來呢!而那顆又會放光,又會放煙霧的珠子,雖然不是龍源珠子,指不定也有什麼用處,以後也說不定在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而萬古迷宮作為無數人闖關失敗之處,自己走了這麼一趟,不僅有驚無險,還輕輕鬆鬆就得了兩三件寶物(那珠子是否是寶物還不確定),已經可以說是十分幸運了。做人不能太貪心啊。有時候讓人陰溝裏翻船的,往往就是這一念貪心。
祁麟的識海裏,夜正嘟起紅櫻桃一般的小嘴,對祁麟撒嬌:“主人,主人,現在小夜就把那風雷缽和那香光珠收起來,好不好呀?”祁麟忍俊不禁:“誒?原來那珠子的名字叫香光珠嗎?當然好啊!對了,要小心,不要讓自己受傷!”夜聽了這話,回了祁麟一個甜蜜蜜的笑容,然後就蹦蹦跳跳地從祁麟的識海裏出去了!
不過,她還在祁麟的識海裏,隨手種下了一路小花,所謂隨手,也不大確切,說是“隨腳”倒是更靠譜一些。因為幾乎所有她踢踢踏踏走過的地方,就會有那種小花,仿佛雨後森林裏的蘑菇一般,蹭蹭蹭地冒了出來。那小花的模樣兒跟一般的野花倒是也差不多,花型有些像蒲公英種子那種毛毛球,隻是那綻開的花瓣晶瑩明亮,分明就是一顆一顆閃爍的小星星的樣子。
祁麟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夜分明是通過這種方式,保持著自己的意識跟祁麟的識海的聯係。夜此時已經重新回到了那懸浮在雷霆山的紅色雲層上方,雷電根本威脅不到的星宿瀚海圖之中了。然後夜的意識一動,那星宿瀚海圖,就像是一匹無邊無際的絲絹,或者一條碩大無朋的被子,從天而降,把那雷霆山和雷霆山一旁的香光珠,都給蓋了個嚴嚴實實。
祁麟懷著滿腔的驚喜和期待,看著眼前這一幕。那覆蓋在星宿瀚海圖下麵的雷霆山上,剛開始還不斷地傳出來一陣一陣轟隆隆的雷鳴之聲。隻是,這種狀態卻並沒有持續多久。大概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那雷鳴聲已經從震耳欲聾變成了和風細雨,間隔許久方才有氣無力地響起那麼一聲兒半聲兒,最後,終於徹底歸於寂靜。
而這個過程中,那星宿瀚海圖一直都在不斷地悄然縮小,而且被它所覆蓋住的雷霆山和香光珠,卻並沒有因為它縮小了,就能夠借機掙脫,反而也被它壓迫著,一同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了。
等到雷聲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之後,這個縮小的速度就變得更快了。祁麟又安靜地等待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這星宿瀚海圖已經將風雷缽和香光珠全都吸收進了那畫卷之上浩瀚的夜空之內。而星宿瀚海圖自身也變成了當初的卷軸模樣,漂浮在空中,緩緩地向著祁麟移動過來。祁麟笑眯眯地伸出一隻手,將那星宿瀚海圖一把抓在手裏,心裏覺得分外的踏實。
夜此時也離開了那星宿瀚海圖,又踢踢踏踏地以一副萌娃的麵貌,撲進了祁麟的識海之中,像那四五歲的小女孩跟自己的父母撒嬌一樣,對著祁麟各種撒嬌賣萌。祁麟頓覺心情十分愉快,嘴角抑製不住地往上翹了起來,今天簡直太順利了啊!
然而,有一句非常討厭的俗語,恰恰非常有道理——“Flag不能立,不然就等著被啪啪打臉吧!”祁麟作為一個運氣逆天的家夥,此時此刻隻不過是在心裏偷摸兒感歎了一下自己的好運氣,感歎了一下這一趟的順利——而事實上,他其實也是從死亡的邊緣闖過來的。闖過來了,他就成了這星宿瀚海圖的主人,闖不過來,必然也逃不過身死道消的命運!隻不過,祁麟一向性情樂觀,於是就把之前所冒的風險,一股腦兒都直截了當地忽略了,開始感歎起來自己的好運來。
然而,這flag一立起來,就意味著他接下來要倒黴了。
雖然說之前聽說那雷霆山原本是個叫“風雷缽”的法器,祁麟就隱隱約約有了某種念頭,但是畢竟那會兒,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上,於是一不留神,就把這靈光一閃的念頭忽略過去了。
而他倒黴就倒黴在這麼個小小的疏忽上。
風雷缽,既然是個缽類法器,那麼有一些功能是必備的,比如說,護主。再比如說,捕捉。再比如說,鎮壓。這幾種功能,幾乎是所有缽盂類法器必備的共同特征。
所謂護主,就是指在戰鬥中保護主人。一般的缽類法器保護主人有三種方式:一、迎戰敵人的法器。二、把主人扣在缽裏,自己承受外界的一切攻擊。三、化身飛行器,類似於孫悟空的筋鬥雲,或者阿拉丁的飛毯,打不過敵人的時候,載著主人飛速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