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蘭夢溪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男人而絆住腳步,她是一個向往自由,喜歡自由的人,終身囚禁在這金絲籠中,她是絕對不願的。即便知道早晚有一天會離開,可最起碼不是現在,因為她突然發現她對眼前這個人有了不舍之情。
這並非是最根本的,而是在這數日當中,她的夢境越來越清晰,有的時候醒來和做夢她甚至分不清究竟什麼才是現實?如此,她更加確定,她夢境裏的東西,或許和這副身體的原主有關,她也越來越篤定,這副身體原來的主人身份並不簡單。
夢境中,她在皇宮裏生活,而現如今,她依舊身處在皇宮,夢境中的皇宮火光衝天,燒殺不絕,死傷者眾多,那麼問題來了,她所在的皇宮是哪裏,而現如今她所在的這個楚國皇宮和自己夢境中的皇宮又有什麼樣的關係呢?是同一個,還是不同?
蘭夢溪不傻,曆史爭嫡奪位之事,她心裏門兒清,所以她心裏有些懷疑,現在楚國的平靜是否和自己的夢境相關?這是否是廝殺之後的情景?
有了這樣的疑惑,她更加不會輕易離開,要將事實搞清楚了才好,白白占有了原主的身體,也該為原主做些什麼作為報答,亦或是感恩或者是彌補虧欠,無論什麼,在蘭夢溪看來,做些什麼比袖手旁觀要強。
見了蘭夢溪半晌不說話,神色中呈現的不悅,讓楚驍心情略有些低落,站起身,走到蘭夢溪麵前柔聲道:“你放心,我從來沒有想要傷害你,我尊重你的決定,今日天氣不佳,不練琴也罷,我先走了,改日來看你。”
至於稱呼,楚驍始終沒變,在蘭夢溪麵前依舊自稱‘我’。蘭夢溪寧可相信對方是處在平等角度和自己交流,而非隻是看在自己這張長相酷似梅姑娘的臉才這般相對。
直到楚驍離開,蘭夢溪也沒有說一句挽留的話,她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方式挽留他,很多話,一旦問清楚了,好像和自己就沒什麼關係了。
在現代的時候,蘭夢溪從來不覺得下雨陰天和平日有什麼不一樣,因為無論刮風下雨,該執行任務還是要執行任務,於她來講,下雨天和平日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現如今不一樣,她不再是傭兵,甚至還對一個男人動了心思,在這樣陰雨連綿的天氣,她竟是生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愁緒,多多少少帶了絲多愁善感的成分。
蘭夢溪望著窗外的雨幕,不由得嘲笑自己:蘭夢溪呀蘭夢溪,活了將近三十多年,調戲了無數個小鮮肉,現如今穿越至此,倒是真正少女懷春了一回。”
梅蘭和梅心很會看眼色,見大皇子進房間不久便離開,臉上不像平日那般帶有笑意,回頭再看蘭夢溪臉上,除了失落之色之外,甚至還帶上了愁緒,兩人互相望了望,心中了然,默契的沒有在蘭夢溪麵前過於聒噪。
窗外的雨下的雖然不大,淅淅瀝瀝卻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原本燥熱的天氣,雨衝刷加上微風習習,倒是涼爽了不少。
晚膳之後,蘭夢溪奈不住寂寞,加上有心事,製止了想要跟隨自己的梅蘭和梅心,一個人打著傘,漫步在庭院中。
兜兜轉轉出神兒的功夫,蘭夢溪便走出了青嵐殿,而她自己卻毫無察覺,待她真正回過神兒的時候,悲催的發現,迷路了。
這皇宮的構造跟故宮的構造完全不一樣,比故宮更為奢華之外,也更為曲折,七繞八繞的,早將人給繞暈了。
“哎,那邊的宮女,站住!過來幫本皇子一把。”
突然,一個很是霸道的男聲響起,蘭夢溪腳步一頓,心中還有些僥幸,希望叫的並非是自己,遂加快腳步,假裝沒聽見。
“哎哎,怎麼回事兒啊,說你呢,打紅傘那個,站住!再不站住我可叫人抓你了!”
蘭夢溪眼睛一閉,停下腳步,心想,完了完了,被抓包了。
雖然她身穿宮女服,可她並不是宮裏的人啊,倘若為皇子辦事出了什麼差池,肯定是給大皇子抹黑的,沒準還會連累大皇子,蘭夢溪對大皇子再怎麼心有芥蒂,可畢竟人家對自己有恩,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哎,愣什麼神兒呢?過來呀,本皇子這還急著呢,你這個宮女怎麼當的,誰把你放進來的!也難得能夠讓你在宮裏呆下去,換作是本皇子的話,早讓人將你給轟出去了。”
背後那人得理不饒人,見蘭夢溪站在原地不動,提高了嗓音,說話越發急躁,嘴巴像機關槍似的,一個勁兒的對蘭夢溪表達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