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宴後,所有人各回各的宮苑。
貴和宮內,靈孀氣的小臉通紅,一直念念叨叨的為妍貴妃抱不平,“雲妃她也太過分了!簡直沒把妍妃娘娘當回事。公然的向娘娘要人,還無理取鬧...真是太可惡了!”
妍貴妃無奈的出聲製止,“靈孀,罷了,別說了,當心隔牆有耳。雲妃深受太後寵愛,又是太後的侄女,爹爹又是當朝宰相,哪是我這個前任將軍的女兒能比的。”妍貴妃垂下雙眸。她心裏縱是有著千般酸,萬般苦,也無處可發泄。像她這樣沒有了背景的妃子,怎能和雲妃比?萬幸的是還有皇上寵著她。可是她卻曉得,皇上不過是把她當作紅顏,對她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愛。這些酸苦,她能對誰說?輕聲歎氣,再次抬起頭,抱歉的望著沁雪,“沁雪,倒是把你害了。到了那,你要萬事小心啊。”雖說沁雪在妍貴妃身邊不久,但心靈手巧,辦事利落,還很會說話,深得妍貴妃喜愛。如今要送給雲妃,還真是有些不舍。
沁雪微微點頭,“是,奴婢知道。事情變成這樣,並不是娘娘的錯。日後娘娘還要保重身體。”
幾日來聽靈孀的片言片語,她也猜出妍貴妃是個苦命的女子。加上今日發生的事,也不難看出妍貴妃被雲妃欺壓。妍貴妃是個好主子,短短幾日的相處,讓沁雪很喜歡這個主子。如今卻要離開,她心中也很是不舍。
靈孀無可奈何的看著妍貴妃,“娘娘,您也太能忍耐了。看的奴婢都要忍不下去了,您也該教訓一下雲妃了。畢竟您是貴妃!比雲妃大一品呢。不然會被一直這樣欺負下去的。”她這個主子,為人和善的過頭了,所以才會被處處欺負。這深宮內,弱肉強食。哪怕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都不會被欺負的這般慘。連她一個小宮女的懂得道理,她就不明白,娘娘為什麼不懂呢?
妍貴妃朝著靈孀笑了笑,“我都沒說什麼倒是你急了。罷了,咱們還是安安靜靜的呆著,千萬別去招惹雲妃。”說到最後,語氣中多了一份無奈。靈孀還欲說什麼,被妍貴妃製止,“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靈孀和沁雪隻得退安,“是,奴婢告退。”
沁雪與靈孀走在回東屋的路上。有些圓缺的月兒高高掛起,散發出一片柔和的光灑在大地,讓原本漆黑的夜有了一絲明亮。九月上旬夜晚的風涼颼颼的,一陣涼風吹過,讓靈孀打了個激靈,搓了搓胳膊,“天氣逐漸變涼了呢。”
“是呢...”沁雪抬起頭,仰望著那沒有星星,隻有一輪有些圓缺的月兒的夜空,心裏一陣惆悵,“來到這宮中也一年多了,也不知道娘親怎麼樣了...”
靈孀望著沁雪那絕美的容顏,不禁覺得可惜,“像你這麼美的女子做奴婢,還真是委屈你了。其實你若是選妃,我想皇上定會...”話還未說完,就被沁雪匆忙捂住嘴,“靈孀姐姐,這話可是說不得的。當心被聽到,你我二人可都是要掉腦袋的。”
靈孀滿眼笑意,拿下沁雪那白嫩卻又因為終年刺繡而有些微微起繭的小手,“放心吧。我在這宮內比你時間長,這宮內的規矩我也是比你清楚。這不是看周圍沒人才說的,緊張什麼。再說,我說的可是實話。”
沁雪微微臉紅,“別亂說了。”
說話功夫,便回到了東屋。
沁雪開始收拾東西。靈孀也幫著她,邊收拾邊念著,“唉...明兒你就要去雲妃那裏了。雲妃心狠手辣,蠻橫無理,還小心眼,也不知道會不會嫉妒你的容貌而為難你。”
沁雪笑著說,“你看你,又嚼主子的舌根了。還有不到一年便可被放出宮去,這一年還是小心著點,當心哪天被主子們聽見要你小命。”幾天相處,才發現靈孀是個愛討論主子的人兒。有時候,聽的沁雪都心驚膽戰。還好隻是在自己麵前或娘娘麵前說說,不然被別的主子聽見,都夠靈孀死八遍的了。頓了頓,接著說道,“放心吧,以我的容貌怎會有人嫉妒?”
靈孀無奈的搖搖頭,這妮子是沒發現自己多麼傾國傾城。除了因受累過重,麵色有些蒼白,不然就是十全十美了。
收拾完後,沁雪瞧著還在念叨的靈孀不禁再次嗤笑出聲,“好啦,快睡吧。”
第二天沁雪便早早起床洗簌。透過紙窗覺得天氣灰蒙蒙的,外麵還傳來嘩嘩聲。沁雪便推開門,頓時覺得一股涼風迎麵撲來,還夾雜著雨水。
“下大雨了。”靈孀也起來了,看到外麵的景色不禁皺皺眉頭。
沁雪關上了門,“看樣子今兒會冷,還是換稍厚的那件吧。”於是走過去,換上了稍厚的宮女服。
二人收拾完畢,便打著傘前往妍貴妃的寢室。
“外麵可是下大雨了?”妍貴妃坐在銅鏡前問道。
“是的娘娘。”靈孀與沁雪為妍貴妃邊梳妝邊回答。待妍貴妃剛剛換下寢衣,穿上一襲寶藍色絲綢大袖,便有人來通告說雲妃差人來帶沁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