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我可不管你是埋人的還是淘寶的。到地方我要先吃飯,吃羊肉泡饃和黃燜雞米飯。”
我還用得著淘?姨姥姥無兒無女,現在說一句大話吧,整個呂家大院都是我的。
姐姐我要是願意,住下來天天明目張膽的找,怎麼動靜大就怎麼折騰,看誰管得著我。
不過給他一說,我也覺得有點餓了。下火車前,那一人一桶方便麵早已轉化成熱能,捐給冷風了。
蘇浩掏出手機用來照明,他剛才跺了會兒腳,冷的已經沒有剛才坐摩的時那麼厲害了。
走了幾步,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軍大衣還在身上穿著。
我不是占小便宜的人,但願回去的時候還能見到這輛摩的吧。
沿著歪歪扭扭的小路下到穀底,再向前爬上一段舒緩的山坡,就是陽坪崗鎮。該一千多人的小鎮並不閉塞,隻是差幾公裏的路沒有修通而已。
腳下這條叫燕子溝的山穀碎石很多,我剛要提醒蘇浩注意腳下。手機燈光就突然晃到別處。他一個不小心,摔了個跟頭,結結實實的跟地球來了個親密接觸。
人趴在地上,手機卻被高高的舉起。
這姿勢,一定摔得不輕。
我放棄了開玩笑的念頭,趕緊把他扶起來。
“怎麼樣?摔壞沒有?”
我輕輕拍打著沾在他身上的塵土和草屑,他沒做任何疼的表示。擱平時的慣例,就是摔進棉花垛,他也得吱哇亂叫個半天。
難道摔壞了腦子?
我抬頭看了看他的臉。雖然沒有簽訂用工合同,已經發生了勞務關係。這一出點什麼事,可就得算是工傷了,就我那點家底怎麼賠得起。
隻見蘇浩直勾勾的看著另一側的山穀,還拿手機晃著。
難道是摩的師傅嘴裏那個被放出來的厲鬼出來遛彎,被蘇浩目擊了?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姐,你快看。那兒有東西。”
蘇浩嘴裏對我說話,眼睛依舊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那個方向。
“什麼東西?這裏的大件除了石頭就是樹,你是不是摔花眼了?”
天知道這小子是不是借機嚇唬我,我可不能著他的道。
“你看嘛!”
蘇浩扳過我的頭,跟他的腦袋貼在一起。
竟敢打我的主意,我就知道這小子居心不良……
不過很快,當我看清楚的確有一道光返過來的時候,才明白他的這一舉動。
這小子剛才摔跟頭的時候一定晃到了這道光,站起來後為了看清那是什麼東西,一直在調整燈光角度。
而我,也隻有站在和他一樣的角度,才能看到。
可是由於距離過長,光線漫射的太厲害,除了這一點反光,我們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沒準隻是一塊塗了漆的玻璃。”
男女授受不親。我站到一邊,跟蘇浩保持安全距離。
“玻璃?不,絕不是玻璃。”
蘇浩使勁的眨了眨眼睛,似乎這樣就能變成千裏眼夜視儀。
“真笨。”
我搶過他的手機,打開相機,調好閃光燈。對著剛才的方向拍了一張照片。
說實話,照片拍得很爛。
不過從這張黑糊糊的照片中,我們依稀能分辨出,前麵山穀一側的坡壁上,能看到一個方方正正的構件,像是越野車的後半部分。
“你不是說這裏不通汽車嗎?怎麼別人家已經把車開的滿溝都是了?”
蘇浩抱怨道。
“這裏真的不通車,你看我們走過的路,最窄的地方三輪跑著都費勁。前麵的那個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呢。再說能一頭紮進石頭裏的那不叫車子,叫耗子打洞你懂不懂?”
我辯解著。
那個構件離我們不過幾百米,蘇浩執意要過去看看。
以證實我在騙他。
我望了望近在眉睫的鎮子,本來就因為交通工具的原因耽擱了很多時間,現在還要開小差。
老人如果泉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怪我輕慢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