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走了……”她自言自語道,眼睛裏飛掠過一絲狡詐的笑意,又轉頭對展昭道,“他們可有向你辭行?”
“一炷香後大堂見。”展昭不理會她,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葉諾沒好氣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對昨夜的事依舊耿耿於懷,隻是涉世未深的她實在理不出一個頭緒,故而對展昭始終心懷芥蒂。
兩人在大堂用過早食,會了賬,便牽了馬匹離開。
此時時辰尚早,展昭並不往渡口去,而是出了小鎮,徑直往河邊走。河麵上卻有三三兩兩的漁船,正迎著晨曦撒網捕魚。那漁船距離岸邊頗遠,展昭氣運丹田,將聲音遠遠送出:“船上的大哥,可有捕到鮮魚?”
話音才落,便有一條稍近些的漁船聽見,果然掉頭朝他們緩緩駛來。
葉諾擺弄著手中韁繩,心中暗笑:這貓兒倒是狡猾,若直接說要渡河,漁家定然不會理他,若說是買魚,才能哄得這漁家過來。
“客官,您要魚?”漁船駛近,漁家大漢招呼道。
展昭的目光在船上一掃,微笑道:“我們要兩筐鮮魚,是對岸的江寧酒坊趕著急用的。”
江寧酒坊遠近聞名,漁家一聽,不疑有他,趕忙喜道:“您今兒個還真是趕巧了,剛剛打了兩筐,兩位快上船,我正好一並把二位送過岸。”
這漁船倒也不小,兩人牽馬上船,並不覺得如何局促。那漁家大漢指著旁邊兩筐活蹦亂跳的魚笑道:“大爺您來得真是時候,方才收網,新鮮得很呢。”
展昭笑著點點頭:“確是新鮮。”遂掏出銀兩,遞了過去。
漁家見他如此爽快,心中自是歡喜,鼓足了帆,將他二人送過江。
“這魚……你當真要買?”待下了船,葉諾見展昭將兩筐魚負於馬背上,不由奇道。
“銀子都付了,自然是要買的。”
“就算你是禦貓,也吃不了這麼多魚吧?”她偏著頭看那兩筐魚。
“這魚是要送去江寧酒坊的。”
“你也識得江寧婆婆?”
“我與江寧婆婆是舊識,此番途經江寧無暇拜訪,未免失禮。”
不過行了一小段路,路邊便有挑夫迎麵而來,展昭喚來一位,給了十幾個銅板,命他將魚送至江寧酒坊。這倒真是順水人情,貓兒送魚,有趣有趣。葉諾在旁邊自顧暗笑,不想展昭已縱馬走在前頭,她忙揚鞭策馬,趕上前去。
這日二人沿著官道一路疾馳,剛剛才出江寧地界,展昭便隱隱聽見身後有人呼叫,勒住馬韁,朝後望去,道上塵土飛揚,看不清遠處來人的麵目。
“怎麼?”葉諾的內力修為不及展昭,並未聽到任何喊聲。
“好像是陷空島韓二爺的聲音。”展昭望著來路答道。
“韓二哥?”葉諾眯起眼睛努力想透過塵土看個究竟,等了半晌,才看見一頭大花驢顛顛而來,上麵的人灰頭土臉,正是韓彰。
“總算追上你們了!”韓彰蹦下驢來,長鬆口氣。
看著那頭花驢累得直喘,葉諾咯咯笑個不停:“韓二哥,你怎地學那些小媳婦,騎個大叫驢,難不成也準備回娘家?”
韓彰沒好氣地瞪她一眼:“還不是為了追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