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寂靜一片,忽然端坐在龍椅上的李世民略帶怒氣的聲音響起:“三保龍飛宇來了沒有?”
三保忙拱手道:“來了,正和戶部侍郎李大人還有四位主事在殿外候旨。”
李世民一擺手道:“讓他們進來”
不一會幾人就在龍飛宇的帶領下走進了大殿,戰戰兢兢的對著一臉怒氣的李世民行完了禮,還不等他們說話,李世民就哼道:“龍飛宇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把國庫的銀兩全部拿出來散發給百姓,你心中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
龍飛宇拱手道:“陛下不是說君為舟,民為水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李世民哼道:“是朕說的又如何?”
聽到李世民的回答,龍飛宇笑道:“可這水馬上就要幹涸了,水都幹涸了要舟幹什麼?”
龍飛宇話語一出,不等李世民說話,站在李世民身旁的三保忽然怒喝道:“龍飛宇你大膽,還不快跪下。”
聽到三保的呼喝,龍飛宇正要下跪,李世民忽然擺手道:“那你以為國庫中的銀子就能把湖水灌滿嗎?這些銀子能浮起多大的舟來?”
龍飛宇搖頭道:“百姓要的隻是朝廷的態度,實際上他們並不指望朝廷會真的拿出多少銀子來,他們要的是地,是平靜的生活,一日三餐足矣。我們給的不是銀子,隻是一個和平安靜的承諾。讓遊子歸鄉,讓荒蕪的田地長滿禾苗,讓破敗的屋子得以重建,讓百姓們知道朝廷從來不曾遺忘他們,我們一直在為他們的生計而努力。我們做的這些百姓們看得見,摸得著,他們自然心存感激,遺忘前朝的好,為我大唐而驕傲。而工部把這些銀子投放到了宮殿裏麵,宮殿雖然可以昭顯朝廷的氣魄,可一睹高牆,不僅擋住了人們的視線,更擋住了人們的心。俗話說得好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我們撒下去的銀子,誌在攏住人心,人心要是凝聚,我大唐的興盛就在眼前,而灑下的這粒種子,也會在不久的將來收獲萬顆種。”
聽著龍飛宇的話,整個大殿寂靜一片。良久爆發出了一陣激烈的掌聲,一旁房玄齡更是站了出來到:“陛下,龍尚書此語雖然淺陋,卻句句都是至理名言。宮殿可以以後再蓋,可民心失了什麼就都沒有了,大唐建國以來一直處於動亂,那些老一輩人是從隋朝的盛世中活下來的,他們心中渴望有一個那樣的盛世,若是我們大唐不如大隋那麼我們的努力頃刻間化為烏有。千百年之後誰會記得大唐,他們隻會念及那個曇花一現的大隋。而我大唐就向五胡時代的混亂史一樣,淹沒在曆史的潮流之中。”
房玄齡的話音落下,就有一夥大臣站出來高呼“臣等附議”聽到,眾人如此說,李世民不滿的掃了龍飛宇一眼,道:“好了,沒事了你下去吧。”
聽到李世民讓自己下去,龍飛宇就拱手道:“陛下,臣還有要事啟奏。”
李世民瞥了龍飛宇一眼,有些不耐煩的道:“還有何事啊?”
龍飛宇揮了揮手,那幾個主事就把他們整理好的一摞書籍抬了上來。龍飛宇指著這些書籍道:“陛下,這些都是我們戶部整理的全國土地和人丁普查表。常年戰亂,百姓流離失所,許多田地荒蕪,臣希望可以按照人丁分配土地,按土地收取稅收。這樣以來為了獲得更多的土地,百姓們就會大量的生育,我大唐的人口也不至於銳減過多。再加上各地隱瞞人丁不利於普查,逃避賦稅著大有人在,而按照土地收稅,對於那些無地,少地的百姓也能起到更好的保護。”
聽到龍飛宇的建議,李世民略一思量就到:“龍飛宇,這是你自己提的建議,可你覺得這件事的執行程度如何啊?”
“難,很難,土地大多掌握在各地豪強的手中,他們肯定不願讓出自己的利益。可陛下要換一個方法想,豪強畢竟隻是少數,大多人還是窮苦百姓,我們有這些百姓的支持怕什麼。”
“百姓?你覺得他們會買賬嗎?百姓最容易受到蠱惑,到頭來隻會加劇大唐的動亂而已。”
李世民的話,得到了眾臣的讚同,當即就有人站出來批判道:“龍飛宇,以人丁收稅乃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哪朝哪代有過以土地收稅的先例?你這是為禍之根,大唐剛剛穩定你難道又想把他拖進戰亂之中不成?”
龍飛宇哼了一聲,看向說話的男子道:“亂世當用重典,大唐初建,趁著局勢還不穩定,所有的政策在這個時候才能得以實施,要是過個幾年要想從豪強手中收取稅收會更加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