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飛宇的威逼下,老四很快竄到後院去了。一旁詩詩略顯不忿的道:“樂嘉,張遠,你們這些無膽匪類,他都把你們欺負成這樣了,罰俸的罰俸,罰食邑的罰食邑。你們就不能振作點,一起聯手暴打他一頓。法不責眾,看他能能把你們怎麼樣。”
聽著詩詩的話,蘇定方看了看張遠道:“弟妹可是夠彪悍的,不過的承認她這個提議不錯。你們商量一下,我先去後院幹活了。”蘇定方說著徑直跟著遠去的老四柳兒走了。
蘇定方走了,一群人麵麵相覷的看了一眼,忽然不知是誰帶的頭呼啦一下朝著龍飛宇衝來。看到他們向著龍飛宇衝去,詩詩就是一陣得意的笑了起來。不過不等她笑出聲,卻見一群人從龍飛宇身旁走過,急急忙忙跑到後院去了。
此時現場就剩下了飛虎與樂嘉,張遠三人。看著那些人離去,詩詩不滿的喊道:“你們這群無膽匪類,平日裏吹噓的那麼利害見了龍飛宇一個個的都蔫吧了。”
看著詩詩還在哪裏挑撥離間,張遠沉著一張臉道:“元帥……”
不等張遠說出來,龍飛宇就笑著擺手道:“好了,你與樂嘉去幫忙吧。一會天黑了什麼事都幹不成。”
張遠點了點頭,臨走前忽然又到:“你不會與一個娘們一般見識的對吧?”
龍飛宇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道:“你說呢?好了,去趕快去幫忙。”轟走了兩人,龍飛宇又對飛虎道;“大哥,我爹他們都在客廳,你去看看有甚麼可以幫忙的。幫他們合計合計,錢在庫房,記住那些走的時候把錢都給他們。”
“給多少?定金還是全給?”
“全給,若是給了定金下次結餘款的時候他們肯定不要,把所有東西合計出來一次性給完。就算以後要補辦也必須先給錢,要不然拿了東西在想讓他們收錢可就難了。”
“那行,我這就去辦。”
“嗯,他們若是報價你問問王岩,讓出市場價,要讓他們出價肯定是進價。”飛虎點了點頭,這人緣太好了也是麻煩事,送禮的推都推不走,龍家不能再這裏栽跟頭,龍飛宇是法律的代言人,若是他自己都犯了法如何去約束別人呢。
看著眾人離去,龍飛宇指了指亭子裏的盤子道:“詩詩啊嚐嚐,這瓜子味道不錯的,別總想著找我麻煩。說句不客氣的話,我與都是屍堆裏爬出來的。他們就是自殺了也不會動我分毫的。況且,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他們打不過我。”
“切,既然是這樣你為何還要拿他們開刀?”
“他們都是一群有身份,有官職在身的,人家其餘的人都是一些閑散人等,除了魏王以外,你讓我去拿誰開刀?你若吃過老鼠,啃過樹皮,你就會覺得我罰的輕了。經曆過才知道那種痛苦,這些人為什麼沒有怨言,那是因為他們其中一大部分人經曆過。”
“說句不好聽的話,你自小便在皇家長大衣食無憂,自然無法想象貧民的生活。我相信大嫂應該體驗過這種感覺。武德元年,先皇登基,我父親被派到夏州擔任太守。那一年突厥惱怒大唐建國,害怕削弱他們在中原大地上的影響。對於他們來說亂世才是他們發財的好機會,所以他們派兵圍城,當時先皇正與各地軍閥作戰,無暇顧及夏州。圍了三個月,城內能吃的活物都已經被吃光了,那時候我們還小,就用鋤頭挖開蟻穴。挖出螞蟻泡水喝,記得那時候是夏季,草木正茂盛的時候,可就那樣城內的樹木也找不到一片綠葉。有的人實在是餓急了,沒有辦法都開始準備易子而食了。
可是就算是易子那夏州城就是那麼大,人們之間還是相互認識。難免以後不會秋後算賬,那個時候我人比較呆傻,又是剛剛到達夏州的外來戶,大家都不認識,相互之間沒有什麼罪惡感可言,於是一群人商議著把我綁了,準備下鍋。幸好馮媽看到了,豁出性命才把我搶了回來。那群人後來得知是太守之子,一個個也都悻悻的離開了。”
“還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我聽我哥說有人要用他女兒把我換去,我爹當時把那人打了出去。由於都是鄉裏鄉親的他們也不好明著下手。依著我哥的意思,我爹肯定是看他比較傻,準備拿他與人交換。又一次他給我說起這件事,結果被我爹拿著木棍追了兩條街,一頓暴打之後再也不提了。”
“你說楊叔叔啊?放心,當時全城就你們家有糧食,你爹在戰爭開始之前就給你們家屯了糧了。當時我看到他把糧食埋到你們家井裏的一個暗室裏麵去了,他害怕被人發現搶走所以才一直與大家在一起裝可憐。”
“那倒也是,我說我爹怎麼總到後半夜就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粥。給我們兩個悄悄的喂下去。”
“想想那個時候,要不是馮媽也許此時的我早已經連骨頭也不剩了。縱觀大唐各地,你們若是到過夏州,你們就會知道當地人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做家具,挖地窖,存糧食。他們掙再多的錢,都會把一大半換成糧食。你去城內找個富戶他們家地窖裏的糧食,夠上百人吃上一兩年的。”
“這倒是實話,記得我十幾歲的時候家家都在忙著挖地窖。結果鄰家的第二天發現自家的地窖裏麵的糧食不見了,不知道是誰與他們家地窖連到一起了。一地窖的糧食全被搬空了。最後還是龍叔叔替那人把糧食找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