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榕院,進門沒有意外的看見兩個,深藍在整理衣服,聽到動靜抬頭看見花容進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王妃回來了,今日玩兒的可高興?肚子餓不餓?奴婢讓人準備點小食?”
花容搖頭,脫下外套:“不必了,我和殿下在外麵的飯館吃了的。”
深藍將外套掛在衣架上:“行,那奴婢去打熱水。”
“誒,宋嬤嬤她們呢?”
“我也不清楚,今兒早上就沒影兒了,到這會兒了也沒回來呢,王妃找嬤嬤們有事?到時候見著了我去傳個話。”
“不必了,我也就隨口問問,你去做你的吧。”
“諾。”
深藍服侍花容洗漱上床,花容在床上翻了幾次身,滿腦子晚上和九王的對話,也不知九王到底信了多少,其實花容很的想法很簡單,她不擅長說謊,更不會長袖善舞,總歸是要暴露的,索性自己說好了。九王之後又問她對自己今後的日子真的不在意嗎,花容沒有回答,她很在意,甚至很害怕,可害怕又能如何?不能如何,既然不能如何,索性不說,她是浮萍,卻也不想九王看見她所有的無能為力。
文軒閣
桌案上的折子九王已經看了很久了,毛筆上的朱砂已經略顯幹澀,但他依然沒有動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花容。
“殿下,已經很晚了。”已經深夜,九王府沒有太監,他的隨身侍——衛時遷已經習慣在他批閱折子的時候在門外等待提醒他按時就寢。
時遷的聲音打散了九王腦海裏的花容,看了看毛筆上的朱砂,歎了口氣起身向門外走去。
時遷聽見開門聲埋頭行禮:“殿下”
“王妃睡了嗎?”
時遷微愣,又道:“這個……屬下也不清楚,要派人去看看嗎?”
“算了,不必了。”
這天晚上九王失眠了,第二天一早羅安急匆匆的向九王回報,看見九王眼睛裏的血絲想了一會兒曰:“殿下…您這眼圈紅的,我記得昨日您昨晚是和您的小王妃逛廟會了吧,思春了?”
羅安滿臉的調侃神情,九王冷冷看著,整個西北也就隻有他敢開他玩笑了,但這句玩笑卻不知為何,讓他內心有些慌亂。
羅安看九王神情道:“我…我說中了?我都快覺得待你打回大興後便要去那寺廟裏剃度了……”
“有什麼好的?這花容可是皇帝弄來的,我對她有了心思很好嗎?”
“當初聖旨下來時的時候我就派人查過了,卷宗我不是也給你看了嗎?王妃此前一直都在大興城邊上的小村莊裏生活,她爹花成生雖不是什麼顯貴出生,但也算是士族出生,得了慧人推舉入了朝廷,倒是個厲害角色,可惜沒過多少年就辭官回了老家……”
九王見羅生似乎在想什麼,問曰:“怎麼了?”
“哦,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這周博文和花成生當年是同窗,兩人關係十分要好,周博文是外地人,花成生幫了周博文不少的忙,周博文也經常去花家做客,周博文雖不是什麼驚世之才,但也在花成生入朝兩年後也入了仕,推舉他的周博文的正是崔九閣,這兩人在朝中雖共事時間不長,但論交情該是隻多不少的。”
九王喝了口茶笑曰:“照這麼說來我這‘不通世故’的小王妃藏的深呢。”
“起先我也是這麼想的,可前幾日大興來的消息更有意思了,花成生在辭官沒多久,周博文娶了崔九閣的庶女,在此之後官運亨通,和花家再無聯係了,兩個至交好友,官路卻是南轅北轍啊。我為了防止消息作假找了好幾條線去查呢。”
“若是……皇帝專門放的長線呢?”
“不太可能,先莫說咱們陛下有沒有這個腦子,周花兩家鬧僵的時候你也不過十歲上下,那個時候咱們還天天為錢發愁呢,為了養兵,糧倉裏連粒米都見不著,天天被第戎弄的提心吊膽的,陛下那時候估計還為自己的小算盤得意呢,放什麼長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