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有些羞澀,以前為出嫁的時候不是沒想過將來若是嫁人夫君會是哪般樣子,之後知道要出嫁西北她便不願想了,來到西北見九王往日功勳更是不敢想了,這樣的男子,他的眼睛看的是天下,待日後什麼樣的美人不會見?又怎會…怎會看見她呢?
陸秋見花容神色,大約明白她的顧慮:“總是要試一試的,殿下本不是什麼好美色的,我服侍殿下十幾年了,卻從未見他身邊有什麼女子,您與殿下是拜過堂的,和傍的女子總是不一樣的,您別看殿下平日裏對誰都溫吞吞的沒什麼差,但心裏是清楚的,殿下重情,若王妃一心一意跟著殿下,時間久了,自然就不一樣了。”
花容也知道陸秋為她好,可她著實不知如何和九王相處,她與他一起說不了三句話就沒話了。
被花容和陸家姐妹談論的九王正看著一眾親信吵得不可開交,王齊傳來快信:由於徐達夫輕敵,守衛不當,一線天已經全軍覆沒,伊吾人掌控了此地。
一線天是大興守衛的最重要的一道險關,從外部通往城內隻有一條路,而路的兩邊是天然的高聳石崖,石崖上的人看下方是一覽無餘,易守難攻的好地。大昭靠著這道天險守了幾百年的安逸日子,終於夢碎了。
一線天之後是禾青關和山海關,山海關之後是一馬平川的中原腹地,大昭的心髒——大興城就緊靠著山海關。
和九王混在一起的都是有反心之人,但誰也不想自己還未叼到肥肉之前肉就被人奪走。
九王聽眾人沒完沒了嗬斥道:“行了,吵什麼?再擔心你們也管不著!這天高皇帝遠的,我們說這有用嗎?皇帝都還不急呢,你們急個屁?!”九王隨時將傳來密報人在桌上,眼眸不是往日的溫和,早已蓄滿冷意。
“殿下。”說話的人是軍師忌酒——陳閔之,字憂重,年僅三十,卻是顧隨意最重要的謀士。陳閔之是最晚跟隨顧隨意的,但卻是顧隨意最重視的人,顧隨意也許不會聽羅安的話,但陳閔之的話他是一定會聽的。
顧隨意緩了緩情緒道:“憂重請講。”
“北周拿下了千年不破的一線天,北周如今雖推行漢政,但本屬蠻夷,他們的勝利對其餘部族難保不是一次激勵,尤其與我們挨著的第戎,他們兩年前換了個新單於,我擔心他會來打玉涼。”
“憂重是否太過杞人憂天?”羅安心疑。
“這個當於乎耶兩年前殺死了自己的父親,一年前他的幾個哥哥起兵造反,很快也被當於乎耶收拾了,他的其餘一眾兄弟也隨之死在其刀下,此人十分狠辣又很有手段,平定內亂之後他又馬不停蹄的開始收拾周圍各部,這樣情況下還不忘來騷擾玉涼,說明此人喜戰好功,一線天的消息傳過去此人難免不會火上心頭來賭上一把,以防萬一,臣以為還是早做點準備來的妥當。”
顧隨意點頭看向周承軒:“承成軒,你去安排,讓杜愈提高警惕,一有問題馬上快馬加鞭來報。”
“是!”
“行了,沒事就回去吧。”顧隨意歎氣道。
眾人逐漸離開,待他人走完羅安走上前去打探九王,九王伸腳踢開羅安:“看你一臉八卦樣,有事快講。”
羅安將手兜在袖子裏:“臣今日一進門就聽人說您把一直跟你身邊的那對姐妹花給了王妃?”
九王撇了一眼:“你耳朵可真好使,一線天的事你看著倒是不慌。”
羅安傻笑兩聲:“徐達夫是許麗妃的哥哥,咱們的陛下向來任人唯親,不管其他,偏偏這徐達夫為人懶散,沒啥本事,偏生看不清,誰的話都不聽,最愛和人對著幹,你讓他往東他偏偏往西,一線天丟掉,說句實話,我的確不驚訝,我比較好奇的是你把你身邊那對姐妹花的賣身契給了王妃,殿下,如今您與王妃成婚已久,雖是陛下給你的,但王妃除了出生都是極好,你總是需要繼承人的,嫡長子。”
九王無奈:“我隻是讓她別那麼防備,到底如何,哪有這麼容易知道。”九王繼續往外走,時安已經抱著折子先離開了。
“這王妃的家底我可是替你查了個底朝天啊,你這都一年了還搞不清楚?去年我剛接到聖旨時還很擔心皇上指的女子品行太過惡劣,或者容貌……清奇,但王妃除了家世不行,都是頂好的,這閨中女子往往喜好胭脂水粉,但我聽聞王妃卻甚愛讀書,定是聰慧女子,你又把兩個貼身的人給她,想必她是跟你說了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