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蘇帶著剩下的玄武卒四日後便趕到了,李蘇和杜愈是老朋友了,見麵後自然是相聚敘舊一場,顧隨意跟這李蘇和杜愈和玉涼的老將對反擊做了統籌,順手提拔了楊寂。
這天顧隨意出軍帳巡視,看見在城樓上眺望關外的易元清,走上前去。
易元清聽見甲胄摩擦的聲音,轉身見是顧隨意,頷首道:“殿下。”
“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怎麼還呆在這裏,你可一向不喜見血的。”顧隨意有些無奈。
易元清笑容清淡:“本是想著好不容易回來,在關口偷個懶,留個幾日就走,哪知時候不對,剛好趕上了,這腦漿子崩、人頭翻飛的,著實讓我惡心了一把。”
顧隨意有些幸災樂禍:“你在外闖蕩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你是見過不少這種場麵了。”
“殿下說笑了,元清很惜命的。”
“那這次倒是讓你見識了不少啊。”顧隨意側身看著關外,遠處隱約看得見玉涼關的第一道城牆,顧隨意本想將其做進出草原的站點,不想被第戎占了去“易姑姑很想你,細細算來,你離家五載了。”
“當年我偽裝打扮成了做地下生意的商人,開頭光是個第戎就給了他們不少保護費,元清本以為回來途經第戎定是揚眉吐氣,不想差點被他們吃了。”易元清的頭發有些淩亂,他的身上已經換去了胡服,窄袖藍袍,月白色的褲子,風清隨和的氣質,當真是俊朗公子,隻是這隨性公子的話卻讓顧隨意有些內傷。
“你這是怪我還沒把第戎收拾服帖,讓你回來費了些麻煩。”
易元清將手兜在袖子裏:“元清知道殿下這些年也是不易,畢竟還要跟朝廷裝孫子。”
顧隨意斜眼撇向易元清:“你嘴怎麼還這麼毒?那些邦外人怎麼沒把你打死?”
“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我和那些人說的話自然和殿下不一樣。”易元清嘴角的淺笑加深,笑容可掬。
顧隨意無可奈何,搖頭笑曰:“你啊~還是老樣子,你打算何時回去?”
“明日就走吧,看樣子殿下也快動手了,元清不想再來個人腦袋滾到腳邊。”
顧隨意拍了拍易元清的肩膀,多年漂泊流浪讓易元清越加清瘦,顧隨意感受到布衣幾乎沒有什麼肉的骨頭,眉頭緊皺:“這兒亂的很,早些回去的好,這些年你受苦了。明日我派一個兵保護你跟著你回去,可惜啊,我來晚了,要是你剛到的時候過來,說不定能看見你衣衫襤褸的樣子。”
易元清搖頭道:“幸好我比殿下早一步。我聽人說陛下已經為殿下指了一位王妃,殿下成婚之日我也沒法過來,也不知王妃人如何,殿下處的可算好?”
提起花容顧隨意臉色略顯柔和:“待你見了就知道了。”
易元清見顧隨意臉色柔和頗有以外:“我還以為殿下對陛下定的這樁婚事會不滿,看來是我多慮了。”
顧隨意咧嘴笑了笑:“一些小意外。”
“小意外?我看咱們這位王妃定不簡單。”
“她嘛。”顧隨意頓了一會兒又道:“不簡單也簡單,到時候你有什麼好奇的,去找羅安就知道了。”
“殿下能與王妃琴瑟和鳴也是幸事,隻是元清還是要提醒殿下凡是要留個底。”
顧隨意聳聳肩:“這種話我已經聽了很多遍了,我看上去那麼像會被美色迷昏腦袋的人馬?”
易元清笑曰:“是元清多慮了。”
“行了,莫要在這裏站著了此處不安全。”顧隨意看著遠處城牆上第戎人越來越攢動的人頭,人易元清同他一同下去。
易元清緊跟顧隨意身後,慢條斯理的聲音響起:“殿下可有完全的攻城之法?”
“戰場多變化,哪來的什麼完全之策,我不喜歡把事情給說滿,話說太滿有時候不是好事情。”顧隨意向身後的易元清擺擺手道,隨後顧隨意又似乎響起什麼,轉身回到易元清身旁搭訕他的肩膀:“我可是聽杜愈打了小報告的,你回國在第戎被困了兩年,第戎人打中城牆段打到一半你乘著沒人看守溜了回來。”顧隨意笑的有些犯賤,用手肘輕輕撞了下易元清的胳膊:“可有適用的東西給我啊?”
易元清依然笑容不改,淡然看著顧隨意:“殿下這是想要第戎的圖吧。”
顧隨意挑了幾下眉毛,眼睛彎彎,笑容燦爛。
易元清搖頭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皮革包小紮,小紮裏一張地圖被易元清整齊折疊,顧隨意毫不客氣的拿到手上,易元清重新將手縮回袖子裏:“小紮是西域各國的風情人文還有關係,此圖是商人買賣方便而做的簡易圖紙,隻標注了第戎幾處嚐嚐駐紮之地,但草原的部族殿下也明白,向來沒有確定的落腳之地,如今第戎的大帳的具體位置,還得看殿下自己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