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公的不就該如此嗎。我這來就是好奇王妃的事情,我在玉涼便聽說了,陛下為殿下指了一個王妃,似乎是花丞相的侄女?”
“大哥是擔心王妃來者不善?自殿下與第戎一戰勝了後,陛下便坐不住了,這幾年沒少派探子過來,我們怕打草驚蛇,也都留著的,陛下沒套到有用的消息便使了個美人計,王妃就是這麼過來的,不過這丞相侄女離了八輩遠,你也知道花家底蘊不似大興城其他世家,花丞相能站在這個位置本就是靠著機遇成分,他們的本家原是大興城邊鎮的一個鄉紳,家底不厚人員倒是挺多,少說也有一百戶人家,但其父英年早逝,孤兒寡母遭本家排斥,族裏的聚會從來不會請他們,跟花丞相照麵都沒打過。”羅安擦了擦笛身,將笛子放到前麵的竹桌上。
易元清的食指習慣性的摩擦大拇指關節內側的繭坑,這是他在第戎逃亡時養成的習慣:“可我向殿下問起王妃時殿下並並不排斥,還有幾分欣喜啊。”
羅安挪了挪屁股靠近幾分左手搭上易元清的肩膀笑容猥瑣:“咱們這王妃厲害著呢,敵我雙方的底細她心裏明著呢,,今年元宵殿下陪她外出逛街的時候就把大夥兒的關係拉到明麵上來了,還直言不願參與鬥爭,這驚天一夜算是把殿下那老僧入定的心給撩了去。”
易元清不動聲色的將羅安的手拿開,皺眉道:“你們怎知這王妃不是以退為進?”
羅安擺手道:“這你放心,王妃的家底我查過好幾次了,沒什麼大問題,何況殿下自己心裏清楚著呢,大事從來不與王妃說,王妃也不會問,待你和她處上一段時間就明了,王妃挺有意思的,你說她慒懂無知,但她心裏跟明鏡似的,可若說她心思深沉偏又天真爛漫。”
易元清笑曰:“找你這麼說倒是個有意思的女子,也難怪殿下喜歡了。”
羅安不語拿起笛子,笛音婉轉縹緲,綿延回響。
一曲終了竹亭外一抹燈光隱約照應著身旁的人兒,兩人看清來人連忙起身行禮:“王妃。”
“兩位快快請起。”花容上前小心將四角宮燈放在桌上,才抬頭道:“不想羅管家還有這門好技藝。”
羅安笑曰:“讓王妃見笑了,不入眼的本事罷了,算不得什麼。”見花容身旁沒人不由問道:“怎地不見人跟著王妃?”
“是我不讓她們跟著的,我就是出來醒醒酒散散心,自個人走走,王府裏本來也沒什麼人,這會子夜深了,哪裏還有什麼事情。不過未想在這蒼竹庵外聽見悠悠笛聲,一時好奇便尋了過來。”花容一雙桃花眼美的讓人心憐,她的眉眼彎彎笑的俏皮,燭火照進她的黑眸,閃著朦朦光影。
“王府雖然巡邏緊湊,但以防萬一,王妃還是小心為好,一個人出來實在不安全。”易元清看著花容天真簡單的樣子不禁提醒道。
花容聽見易元清的擔心楞了片刻,隨後笑顏如花:“多謝易公子關心了,若有下次我會讓陸夏、陸秋陪著我的。”
羅安想起什麼胳膊肘頂了頂易元清的手臂:“上次殿下寫信來讓微臣安排王妃去張子家做客,元清也曾在張子的學堂蹭過課,也算是張子的半個學生,明日定是要去拜訪張子,擇日不如撞日,不如讓元清待王妃一同去,也免了王妃的尷尬。”
花容有些無奈:“羅管家心細入微,倒是讓你猜出了我的心思。”
羅安笑的有些燦爛:“並非微臣心細入微,而是殿下日思夜想,千裏之外也不忘左右提示。”
花容微微臉紅,想著顧隨意那比比幹還多上一竅的玲瓏心,猜她的小心思的確輕鬆。
一旁的易元清看著羅安笑的跟中城南邊宣義巷裏出名的李媒婆一樣,知道羅安鬧事不怕事大的性子,暗暗踹了羅安一腳,一記冷眼過去,看的羅安打顫,又對花容作揖道:“既是殿下心思,王妃不如一同前去?”
花容想著顧隨意回來估摸著是要問的,便順勢答應道:“那倒是麻煩易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