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們表情畏縮的低下頭,倒是幾十個半大孩子滿不在乎的盯著來人的一舉一動,稚嫩小臉露出提防的目光。
張祈安心情不好,此刻就想著胡鬧一場,指著那依然在畫舫上罵罵咧咧的眾人,笑道:“要是我能為大家出氣,把那船上的壞人都給揍上一頓,你們是否相信哥哥的誠意?”
婦人們頓時啼笑皆非的神色舒緩下來,已經看出這位少年公子年紀不大,而且麵相古靈精怪的令人心生親切,無非一個豪門少爺而已,倒也用不著害怕。
這生活在天子腳下,又是距離皇宮不遠,百姓們平日自是見多了貴人,就如同那船上飛揚跋扈的貴族們一樣見怪不怪了,不說大多數豪門子弟還是見人彬彬有禮的,即使是那些破口大罵的公子們,還不隻是隔著老遠逞逞口頭上的便宜,你若真叫他們上岸打人,估計他們也不敢亂來的。
任憑孩子們和來人交流,婦人們看出那幾十位青年武士隻是分散護在周圍,舉止間並無惡意,依稀是剛才見過的一群貴人,馬上放下心來,恭恭敬敬的施禮,又默不作聲的坐回岸邊的石階上,重新漿洗衣物。
而張祈安卻有些頭疼如何與這幫孩子對話,卻現他們眼睛火熱的盯著自己身上的玉佩香囊等物,一個個垂涎欲滴的神色羨慕。
哈哈大笑,張祈安立時很孩子氣的伸手一把拽下幾塊價值不菲的小玩意,他平日不喜佩戴這些零碎,就是隨身攜帶,也隻是些值個幾兩銀子的不值錢玩意,因他每次出門,往往都會隨手賞賜別人,那些真的價值連城的古董級珍品,不管賞賜給誰都是禍非福,也顯得過於敗家了。
孩子們兩眼放光,隻是畏懼著不敢上前,張祈安很有氣勢的指著那艘就要遠去的畫舫,昂然道:“咱們打個賭,要是我能把那些家夥揍一頓,你們以後就得聽我的,要是沒有揍成,那這些小玩意就歸你們,怎麼樣?”
一群孩子裏自有其領頭的,就見其中一個年級略大,十三四歲的男孩神色懷疑的叫道:“你此話當真?”
不屑的撇嘴,張祈安正正經經的點頭道:“那是自然,誰騙你們就是小狗。”
孩子們的對話可是都聽在婦人們的耳朵裏,心中惶恐,剛想站起喝斥自家孩子不懂事,就看見朱銀豐和幾位青年武士笑容滿麵的走到近前,親切的笑道:“大嫂們莫要擔心,我家公子整日呆在家中,難得出來散心,孩子們之間的交往,就由著他們吧。”
半信半疑的點頭,婦人們即使心中疑惑,不過見到這些英氣勃勃的青年,人人客氣有禮,倒也不敢拒絕,其中一個婦人忽然問道:“各位貴人是否剛才見過的那些位?”
其她婦人立時來了興趣,這浣衣局內生之事,她們如何不知?還是多虧了貴人相助,自家才能得到天大好處,聽說來人可是能統領錦衣衛的大官呢,立時人人目不轉睛的盯著朱銀豐。
含笑點頭,朱銀豐爽朗笑道:“我等奉皇上聖旨,協助錦衣衛徹查浣衣局不法之事,娘娘得知大家平日都是依靠洗衣服生活,心中難過,立時下懿旨命我等寬厚百姓,這漲上來的工錢可是出自娘娘的心意,嗬嗬。”
人人神色動容,這話很快傳遍河岸邊上,無數百姓神色激動的朝皇宮方向磕頭,對於百姓來說,皇上和娘娘自然是世間最心善的聖明之人,沒有一人絲毫會懷疑此事真偽。
而此時張祈安卻是和一眾孩子們擊掌立誓,人人耳充不聞附近動靜,比之任何大事都要來的鄭重其事,張祈安一輩子都未如此正經過,把個孩子間的誓言看的比任何事都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