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家族中的產業,真正利潤驚人的。都是由專人掌控,每一筆進項支出都有三撥人監督,可謂是嚴之又嚴,至於明麵上的店鋪田莊,不過是些掩人耳目的擺設而已。
三人說說笑笑,一群鮮衣怒馬的豪門子弟出遊,倒也沒驚動多少百姓,策馬官道,沿著河堤向南,很快出了內城,直奔外城而來。
前文說過。張浩因妻子故去而出來自立門戶,他本是二老太爺的長孫,隻是身份乃是庶出,一直不被重視,分了幾個生藥鋪子出來後,因有兄弟張祈安扶持,倒也生意興隆小不愁吃穿。
張浩名下最大的鋪子,坐落在外城一條繁華街道上,因供應對象乃是內務府,所以也不稀罕選在藥房名醫紮堆的地方,又因采購藥材所需,選擇地點自然是距離碼頭頗近,幾乎就是近在咫尺了。
不小的櫃,金漆招牌。張浩的生藥鋪子占地頗大,樓尚後麵都是些素素淡淡的院落民居,再往後,就是一條蜿蜒小河。
鋪子堂後開有院子,左右兩側修了廂房。用來供夥計住宿,此外就是建了一座倉庫。
門前吊著幾丈高的幌子,附近逛街的客人不多,牆根下,蹲著些身穿粗布衣衫的力夫,遠處一座碼頭,停泊著各式貨船,不時有船靠岸,船上裝載的貨物滿滿,一派繁忙景象。
早有夥計迎出來。一見是自家幾位大爺。急忙笑著請安,張侑和張浩來往密切,都是熟絡非常的,夥計都見過數次了,獨獨張祈安卻不認得,又見三人中,隱隱以麵前少年公子為首,當下彎腰施禮,不敢怠慢。
張祈安沒搭理夥計,自顧自的抬腳進門,櫃台後的中年掌櫃笑著問好,略微點頭後,看了眼到處堆放的各式生藥材,一屋子濃鬱藥香味,著實不好聞,身後的張林含笑指著上方,笑道:“那家夥定是在樓上,咱們直接上去
三人一同上樓,穿過走廊,整個三樓空蕩蕩的,擺放了些桌椅家具,遠遠瞧見張浩摟著個書童,兩人糾纏一處,那書童長得俊俏白淨,年紀不大,張祈安心中歎息,暗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時下風氣如此,人人不以秦養男寵為恥。反而為榮,基本上十個書童,五個都是相公,就是那些小廝,凡是長得俊俏的,大多都和老爺少爺有一腿。這也是為何張祈安身邊從沒有小廝書童的原因。
張林和張侑習以為常,笑嘻嘻的上前,嚇得書童急忙逃去,觀他們嬉皮笑臉的德行,張祈安不由自主一陣惡寒。估計都是押戲過相公的臭家夥。
無可奈何,張祈安隻得當做沒看見,張浩見兄弟過來看望,自是喜出望外,故作低三下四的賠禮道歉,彼此都是爺們,張祈安豈能真的冷落親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張祈安不會強迫別人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古今都一樣,房門一關,人家夫妻間的破事,哪有外人置評的權利?
其他兩個一見張浩哪還有什麼傷心模樣?遂都放下心,笑嘻嘻的陪著東拉西扯。
大爺張侑趁機叫嚷道:“趕緊喚來幾個姿色上佳的姐兒,在擺上一桌酒席。哥幾個過來,你小子還不趕緊伺候著?”
張浩嘻嘻一笑,轉身朝樓下走去,張林見狀,忽然叫道:“別弄些不三不四的戲子過來。沒的惱了二爺。”
“無妨,圖的就是盡興,隨意吧!”
看到張祈安神色間沒有異狀,三位紈絝公子心豐暗喜,張侑暗中朝後院指了指,張浩會意,忙不迭的親自出去。
張祈安不是迂腐之人,對於奢靡近乎混亂的風氣沒什麼惡感,舉凡盛世來臨,聲色犬馬就沒少過,既然自己幸運的來到永樂盛世,總比去了什麼戰亂之時強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