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麵少女氣質神秘,既有雪蓮般純淨無暇,又有一身世家小姐的溫婉貴重,甚或是含有絲絲皇室氣度,如此混雜氣息卻渾然一體,沒有減低其人身上半分鍾靈毓秀之氣,真乃世所罕見,反而形成獨特的飄逸絕倫之美,可謂著實古怪。
沐姐姐不用說了,首屈一指的世家公主,豔冠群芳的絕色牡丹,比之那糟蹋了寶釵名字之人,更加符合張祈安心中想象的神態兼備!不過論起來,真正的寶釵反而不如她了,原因無他,身份上的差距顯而易見,而麵前這位姑娘,怎麼如此眼熟?
好似知道張祈安心意,沐憐雪輕笑道:“祈兒,這位妹妹的眸子好像書萱。”凝視對方,又搖頭道:“不,書萱已經是丫頭中模樣最出挑的,那眉眼真是令人欣賞,但比之妹妹還是稍遜一籌,該是書萱像她才是,紫鶯姐姐身姿綽約,神態與妹妹也有些相像,不過卻又差了一籌,對了。”
沐憐雪雙眸一亮,撫掌讚道:“像嬸嬸,嬸嬸氣質容貌都與妹妹酷似,隻不過,哦!”沐憐雪心中一怔,反而說不下去了。
張祈安哈哈一笑,替她說道:“隻不過嬸嬸已為人婦,氣質成熟與光同塵,而這位妹妹年紀還小,嗯!”張祈安竟然也形容不下去了,實在是自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對方,突然想起一個人來,脫口而出道:“稀世之美,超逸之人啊!”
欣喜而笑,沐憐雪忙不迭的大點其頭,瞧得張婉兒捂嘴輕笑,眼眸中滿是溺愛,暗道不愧是沐姑娘,心如蘭芳,聰明有心計卻又善良真誠,毫無一絲做作,倒是難得了。
不過這兩位在一起你唱我和的,卻有些過於難為人了,張婉兒含笑看著對麵少女,心中驚訝,但見她神態自然,微閉雙眸,整個人微微垂首,又像是有些羞意,又像是滿不在乎。
距離她們不遠處,張林隻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即使有未婚妻陪伴,同樣感受不到一絲得意,沾了呂小姐的光,又虧了有祈二爺撐腰,他才得以陪同走進這女兒國般的眾香天地。而那可憐李安,早被趕得遠遠。
一見張家傳說中的大小姐,張林隻覺得魂都要飛了,又見名聞族中的沐家姑娘,張林隻覺得心都碎了,還好,他清楚兩位絕色美人不是自己能惦記的,他心裏又始終隱藏著一位人影,那風流嬌弱,回眸一笑,才是他的最愛,可當與她一個照麵時,張林就覺得晴空霹靂,整個人魂飛魄散。
“天啊!這是誰家的小姐?怎麼生的比紫鶯還要強上三分?”張林一時間心喪如死,暗恨母親為何給自己定親,這不是生生苦了自己嘛?
心中自哀自怨,大歎命苦,不過還好張林胸有城府,又做了幾年官,居移氣,養移體的,沒有就此失態,此刻心情極度沮喪,終於抬頭瞧了未婚妻一眼,麵上一愣,緊接著心中狂喜,因呂小姐好似西施捧心,雖然姿色遠不如紫鶯和那位神秘少女,但眉目清秀別有一番嫵媚,兼且聰明絕頂,才華滿腹,比之紫鶯在這上頭無疑強了許多,雖還是遠遠比不得那少女,但一樣有幾分酷似,一時間,到讓張林大覺心滿意足了。
不提張林懸崖勒馬,憑空躲過一劫,遠處的張婉兒終於揭開謎底,笑道:“說起來,你們這位妹妹,和咱張家倒是陌生,但和沐家卻是多年故交呢。”
張祈安一愣,隨即恍然,暗道應該是太祖朝時的顯貴之家了,自家隻是永樂朝新貴,與明初開國功臣們沒有什麼瓜葛交情,倒是沐家祖上沐老王爺,乃是始終追隨朱元璋打天下的人傑。
沐憐雪心中越發欣喜,急忙追問道:“妹妹到底是誰家的女兒,如此與眾不同,我觀妹妹聰明無雙,宛如仙苑奇芭,如此罕見的一個人兒,莫不是李家的後輩?”
這話說的一針見血,霎時顯示出沐憐雪的獨到眼光,不說張婉兒心中歎服,就是那對麵少女終於有些動容,緩緩抬起天仙般容顏,落寞道:“破家之人,喪家之犬而已,當不得姐姐讚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