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祈安也沒時間去計較,接著笑道:“秦姑娘和史姑娘的身份,想必大家都清楚,今日我當眾宣布,史妹妹正式更名為史湘雲,沐姐姐已經認了她為妹妹,今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女孩們含笑點頭,除了史湘雲心情忐忑以外,大家並未當回事,大戶人家來個遠親都還得隆重招待一番呢,何況還是堂堂國公府,多來幾個小姐,實在太正常不過了,又不是小戶人家招待不起。
對於這位新來的姑娘,女孩們也沒什麼複雜心思,不說她和秦姑娘本就是出身富貴,同是真正的大家閨秀,絕對不是什麼平民百姓驟然間得遇貴人,上演一處狗血戲碼,搖身一變就成為高高在上的主子,那不免會令女孩們心中嫉妒,反而本身就是豪門小姐,頂多羨慕而已。
期間也有人朝著蕭家姐妹望去,其實一直以來,大家並不把她們姐妹當成真正的主子看待,原因就在於此,這古時出身貴賤,往往會影響人的一生,絕對不是半句虛言,雖說英雄莫論出身,但你還能指望一群女人有此高尚覺悟嗎?那還不是對牛彈琴。
而蕭家媽媽這一年來打著的如意算盤,園子裏人盡皆知,雖說乃是人之常情,但為了防止姑娘和張祈安瓜田李下的,鬧出什麼不可挽救的糊塗事出來,遂不許蕭家姐妹住在園子裏了。
如此一來,看到二爺也不看重她們母女,連帶著整個園子裏的下人們,本就有些看不起憑空成了主子,如今又被少爺冷落的母女三人,即使富貴如常,但平日裏偶然撞見時的態度,則注定要冷淡下來。
時日一久,寄人籬下的蕭家媽媽立時發覺不妥,可惜此刻事已至此,卻是無法挽回了,隻嚇的美婦失魂落魄,一連多日魂不守舍的,這些日子更是下定決心,急忙把兩個姑娘打發到園子裏,住進了事先預備好的藏春閣。
結果鬧得蕭氏姐妹心情複雜,又不敢埋怨母親,心中又不免傷感,隻得白日裏強作歡笑,而她們受到張家的風氣熏陶,從未打算勾引二爺上位,但要是祈二爺有心調戲的話,那也絕對不會拒絕,甚是還會乖乖的任君品嚐。
畢竟是出身小戶人家的閨女,很多事往往身不由己,不過好在蕭氏姐妹對於祈二爺早有好感,倒也不算是心情委屈。
隻可惜張祈安哪知人家蕭家母女早已服軟?其實也是嫂子朱元香故意使壞,明知嚇得六神無主的蕭媽媽,恐怕此刻恨不得把一雙女兒雙手奉上,隻求能保住目前的榮華富貴,卻有意不說,那心中打著的小算盤,可謂所謀甚遠了。
不提各人心情複雜,就是沐憐雪表麵滿臉春風,實則還不是內心糾結,望著園子裏越來越多的絕色佳人,怎能不心中憂慮?
好在真正能威脅到自己的,隻有一個秦姑娘,在一個,就是遠在宮裏,聽說過幾天就要來暫居的芳寧公主了,好在深知祈兒的性格為人,絕對會保護自己,但將來這麼多的姐妹同堂,恐怕換上再通情達理的姑娘,其內心也不會好受了。
唯一芳心安慰的,就是張祈安除了自己有份深情之外,其她女人都隻是欣賞而已,要不然的話,沐憐雪捫心自問,寧可自盡,也不願嫁給一位見一個愛一個的虛偽之人。
若隱若無的各道氣場,鬧得張祈安心煩意燥,後知後覺的總算是發覺不妥,齊人之福不是那麼好消受了,即使都是些溫婉懂事的古時大家閨秀。
匆匆又說出秦姑娘會在園子中住段時日,張祈安終於還是沒有當眾打開玉盒,而是快步離去。
看著二爺遠去,姑娘們無趣之餘紛紛散去,各自攜好友在園子裏嬉戲,盡情享受這難得的夏日。
第二日一早,靜心堂中。
紫鶯細心服侍老祖宗用膳,見到老人家前幾日偶中的風寒終於大好,心中歡喜,忙不迭伺候更衣,換上一襲貴妃娘娘送過來的宮緞萬福小梅花素衣。
正換衣的功夫,張輔夫婦一同過來問安,老祖宗怪兒子時不時的責備孫兒,麵上淡淡的應了幾聲。
張輔神色恭敬,又急著趕去皇宮朝會,遂賠了幾句小心告辭離去,望著兒子離去的挺拔背影,老祖宗當即又遷怒於兒媳婦王氏身上,板著臉道:“合著你這個母親不聞不問的,那可是從你身上掉下的肉,倒是老身成天瞎操心,自討沒趣,你兒子整日被拘束在園子裏,也不怕委屈的鬧了病?”